苏长生虽然没有跟着苏咏霖一路征战,但是他还把诉苦大会的本领学了十足十。
他往往自己亲自上阵搞诉苦大会,带着所有人一起抱头痛哭,接着又让原先第二行动组的人给新人们做饭,大家团在一起吃大锅饭,在寒冷的冬日里抱团群暖,锻炼群体意识。
这样做下去,不用多久,这些新招募的流民就可堪一用了。
然后苏长生给他们进行一定的培训,又请姚宏放出手给这些人安排了一些正经的职位,放到城内各个店铺里做帮工。
一边做帮工,一边暗中留意往来客商所说的话,暗中记下有用的讯息,晚上回到住处统一汇总给苏长生知道,以此判断他们是否认真工作了。
在这个过程中,苏长生还组织识字的老组员教新组员识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一点一点为他们打开视野,破除愚昧。
几个月的功夫,他们就亲如兄弟,宛若一家人,到了这个程度之后,苏长生也把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慢慢告诉了这些人,让他们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到了这个份上,这些新入伙的小伙子们也无所谓了,当场表示跟着光复军和苏将军干到底,让南宋这个差点饿死他们的狗屁政权见鬼去吧!
依靠这样的方法,苏长生不断地扩张队伍。
这也要多亏了南宋内部极其凶残的阶级压迫,使得失地农民的数量居高不下,就算苏长生等人躺在嘉兴府中什么都不做,都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主动来找他们。
这些人在苏长生看来都是可以拉拢和发展的,若是得到有效组织,未来直接发动武装暴动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嘉兴府这个地理环境和政治环境确实不太好,这一带经济发达,商贸发达,高门大户数量多,心向宋室,是南宋政府统治力比较强的地方。
若是在这里发动武装暴动,除非光复军迅速南下接应,否则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不说宋廷的官军能快速抵达进行镇压,地方上那些豪门大户的家养私人武装估计都够他们喝一壶的,危险系数太高,苏长生也没有任何把握能让暴动成功。
这方面的疑惑,苏长生想不到答案,便想着未来述职的时候当面询问苏咏霖,询问他的看法。
随着苏咏霖所部在山东河北之地发展的越发强盛,姚宏放对待苏长生等人也越发的上心、客气,这一点苏长生可以非常明显的感受到。
苏咏霖越强,未来越可期,姚宏放对待他们自然就越好,这也是人之常情,苏长生也利用了姚宏放的巴结之意,不断把自己招募的年轻小伙子们安插到各店铺之中。
之后姚宏放本家的店铺放不下了,他就请姚宏放作保,找自己在官府里的“朋友”出面帮忙,出一点钱给这些小伙子买到了当地户籍,再让他们拿着户籍和担保人的证明去其他的酒楼茶馆应聘做伙计,把情报收集的范围扩大。
苏长生自己也改头换面变更姓名,在姚宏放的资助下以姚家亲戚的身份在城中开办了一间酒楼,做起了掌柜的。
并且他依靠这个掌柜的身份,以做生意进货为契机,接触到了更多南来北往的商业上的生意人,逐渐扩展了自己在当地的人脉,渐渐成了嘉兴城内的一号人物。
靠着姚宏放的关系,苏长生甚至接待过嘉兴县丞等县中实权人物,并且趁机送礼,与他们扯上了关系,成功接触到了一县之中的上流社会。
苏长生出手”阔绰“,送的都是一些隋唐乃至于更早一些时候的古玩。
这些东西在金国没有在南宋值钱,南宋官员见了这些东西往往笑逐颜开,对苏长生另眼相待。
很快,嘉兴县府上上下下、上至县令,下至县中小吏都被他混了个脸熟。
别看一县官员在中央大佬面前不算什么,可在这一县之地上,他们还是很有权威并且真的可以破家灭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生意想做的好,日子想过得好,没有这一层关系那是想都别想,他们稍微使点绊子就能把好端端的生意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