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杰撇撇嘴,长叹道:“我才不跟他撒娇呢,他根本就是个木头人。”
“不会吧。我记得他以前还跟我说过,你很有音乐天分呢。”
“真的?”任浩杰两眼放光地道。
“嗯。”曼宁笃定地点点头,“你哥哥这个人啊,就是典型的外冷内热,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站在两人背后的任浩铭满头黑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们这样在他背后肆无忌惮地讨论他,真的好吗?
“不过呢,你也要记住一个有灵魂的演奏者,不是光靠技巧!更多的还是你自己的感情。”
“切。”任浩杰撇撇嘴,“和我哥说的一样。”
“是吗?”曼宁笑了起来,“那为了我们俩个默契,我可要干一杯了。”
“我也要喝。”任浩杰说着,便倾过身去,将桌上的一杯酒端起来,刚放到嘴边,就有一只手抢下了任浩杰的酒杯。
“靠!谁啊!”任浩杰刚想发火,一抬头却发现是任浩铭,不免有些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小孩子,喝什么酒!”任浩铭重重地把酒杯一放,责怪的目光转到了曼宁身上。
曼宁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像在说:“又不是我让他喝的,你看我干什么。”
“什么小孩子,哥,你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可是马上就成年了。”任浩杰嘟着嘴反驳,“再说了我来这儿是为了积累舞台经验的,可不是为了喝酒!”
“少废话,跟我回家!”任浩铭冷着脸,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胳膊。
任浩杰却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用力将任浩铭拉到沙发上坐下,在任浩铭发飙之前,又立刻用手揽着任浩铭的肩膀,谄媚地笑着:“哥,你看曼宁姐的这酒吧经营得不错吧,你多待一会儿呗,又没人撵你走。”
而曼宁就瞅准时机,拿起拍立得,拍下了这张照片。
脑海中的回忆像蒙了一层灰,犹如年代久远的照片,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手中的照片却依然清晰,残忍地提醒着他,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任浩铭不知道任浩杰是怎么认识曼宁的,只是当他有所察觉的时候,他们已经很熟了。任浩铭不知道在任浩杰的心里,究竟把曼宁当成了什么人。
他只知道,在认识曼宁的那段时间里,任浩杰变得开朗了许多,甚至和他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冷眼冷语,总是带着些含沙射影的讥讽味道。
也会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叫他哥哥,甚至偶尔回来的时候,还会给他带宵夜。这些都是任浩铭后来才慢慢想明白的。难怪当时,任浩杰对于他要带走曼宁的反应会那么大。
任浩铭第一次见到曼宁的那年,只有十岁。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叛逆。
小时候的任浩铭,在被绑架之后,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自闭期。而在他十岁那年,父亲任勋堂终于受不了儿子郁郁寡欢,在儿子沉默的时候,也不再袒护而是变得愤怒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