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蒙大赦刚准备离开的文森特听到他这句话,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同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
丽莎谄媚的神色则是直接僵在脸上,接着像是变脸一边,迅速换成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还想用自己取悦男人的本事让伊文回心转意。直到她发现对方对自己完全不感冒,甚至表现的越来越不耐烦时,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低头走向另一条和文森特截然不同的路,默默的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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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不愧是大哥,真是太有男子气概了,那两个人就像是扯线木偶一样任你玩弄啊!”小母马确定二人都已经消失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兴奋的大嚷大叫起来。
“实在是太出气了!”
戴维红着脸猛啜了一口果汁,然后陶醉的呵出一口气,露出一副爽到极限的表情。
“会不会……会不会有点做过头了?”
马歇尔虽然是半条章鱼,却有一副好心肠,想到两人悲惨的遭遇,忍不住有点怜悯他们。
“有吗?”
伊文听他这么说,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果然摇了摇头,神色轻松的靠上了椅背:
“他们这是完全自作自受,没有必要同情。如果我不够强,恰好我和夏米尔又是情侣的话,遭受这种羞辱的肯定是我们。”
“没错,小鱼干确实是这种人。”
夏米尔很用力的点头应声,说到丽莎的外号时,眼里扫一丝不屑:
“你们没有看到她遭受了那种羞辱之后,还拼命的想勾引伊文么?那种女人根本就没有羞耻之心,我想她今天最大的遗憾,或许不是公开失禁,而是伊文没能看上她。”
“有道理!”
小母马深有同感的附和了一句。
“你们说得对。”
马歇尔这时也算想通了,不再怜悯狼狈离开的二人,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分析问题,得出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结论:
“仔细想一想,他们确实罪有应得。”
……
经过这波小插曲之后,众人很快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餐,又跑到清泉湖上泛舟游玩了一圈,最后彻底尽兴,才披着朦胧柔和的月色回到了纯净之盾。回去的时候,缪斯和另外两名室友很懂事的拉开一段距离,让夏米尔和伊文独处了一段时间。
利用这段时间,夏米尔很大胆的准备表白,都被伊文巧妙的转移了换题——他不介意在双方同意的基础上互相满足生理需求,但是谈恋爱这种事,完全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且不说无形空间的挑战,就算自己能侥幸活下来,还要回去和艾露萝梅算账。到时候怎么办?抛弃付出真情的另一方吗?还是让她一直活在担忧和惊惧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情愿什么都没有发生。
总而言之,在伊文木头人般的表现下,夏米尔感受到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挫败感面。她觉得对方是在故意装傻,于是非常生气的离开了,并且表示再也不想见到他。
对此他只能表示,如果事情真的到此为止,那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好事。
……
回到自己的房间,伊文感觉心情有些烦躁,没有修炼圣典,而是坐到电脑前点出了音乐界面。
鬼使神差的,他在搜索框里输入艾丽卡的名字,找到她的音乐专辑之后,付费购买了一部她最火热的纯音乐专辑《迷惘》。
“六百多万的付费购买,还真是个火爆的大明星啊……”
他眯起眼睛,看着画面中红裙束发的艾丽卡闭上眼睛,高举右手,竖起琴弓,动作优雅的像是一位舞蹈家。然后带着一种神秘韵律,轻轻将琴弓落下,就在琴弓接触琴弦的刹那,一丝细细柔和的音色滑进伊文心里。
这乐声初始是软软的,细细的,就像是蜂蜜和牛奶,一点一滴的沁入心脾。
但是没过多久,就变得压抑低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让人觉得冰冷压抑,隐隐有风暴和雷电在其中酝酿。很快乐曲的音色向上拔高,仿佛是乌云深处的雷霆炸响,一阵急促到令人精神高度紧张的旋律,随着疾速挥舞的琴弓,猛地绽放开来。
那旋律越来越急,音色越来越亮,音调越来越高!
伊文的直观感觉就是,心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吊了起来,随着乐曲不断攀升的高|潮,几乎有种破开胸腔飞跃而出的感觉。
乐曲的音色拔高到极限时戛然而止,像是心电图上的波浪线一般,时高时低的变幻节奏。仿佛抚平着倾听者的心跳,让他们在一度登凌高峰之后,随着音乐的波浪起起伏伏,情不自禁地融于曲谱的节奏中。
“……”
听完了艾丽卡最欢迎的演出之后,伊文心中一动,抬起手表点开了好友页面:
“我刚刚听了你的小提琴演奏,真棒。”
两三秒之后,艾丽卡的头像就亮了起来,发来了一段慵懒魅惑的语音:“这算是发生关系之前的调情吗?如果是调情,我就心满意足的接受了。”
“纯粹的,对艺术和音乐的评价。”
伊文发过去之后,感觉少了一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也算是你的观众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很期待你能当面为我演奏一曲迷惘。”
艾丽卡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了一张猫咪害羞捂脸的表情,紧随其后的又是一段语音:
“要我穿着内衣当面演奏吗?你喜欢哪种式样的?白色蕾丝还是黑色蕾丝?”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不正经?
伊文神色木然的无言以对,自己好不容易文艺了一回,却被这么‘艺术家’本人这么撩,心里那一点对乐曲的感慨顿时荡然无存。
然后,他果断纠正了对方思想上的偏差:
“艺术表演就应该放下一切隔阂,跟倾听者坦诚相对。”
艾丽卡震了一下屏幕,又发了一张猫咪震惊的表情,接着像是故意要撩他一般,用又软又甜的鼻音轻轻‘嗯’了一声——给人感觉,就像是一条柔软细腻的丝巾,从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