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受不了的江云枫没有继续逗留在舰桥,而是连滚带爬的回到甲板下二层生活区直奔卫生间扑倒在马桶上狂吐不止。将一整天吃下去的所有食物全部贡献出来,直到吐无可吐满嘴都是胃液和药物的苦涩味后才停止。脱力的江云枫按下冲水按钮借着横摇的倾斜向后一翻,滚出了卫生间撞到墙壁后躺在过道上久久不想起来。
恍惚间一个披头散发抱住枕头的人影出现在暗红色灯光的过道里,把趴在地上的江云枫吓一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才看清原来是被摇醒的薙切绘里奈,昏昏沉沉又十分难受的她抱着自己的枕头离开了船长室,去哪不重要总之自己不想再待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
“怎么了,大小姐?这种情况还是待在床上比较好。。”平时谁都不服如今也要扶墙的江云枫颤颤巍巍的说。
也不知道薙切绘里奈有没有听到,只见她半眯着眼睛紧了紧怀里的枕头弱弱的摇晃着小脑袋。又一个涌浪袭来船身扬起,薙切绘里奈双腿一软向后倒去。江云枫扣住门框单手把她拉住。涌浪过去船身下坠过道内的二人就撞在了一起,垫底的江云枫被薙切绘里奈一压胃部汹涌而出的呕意直达咽喉,急忙抬手堵住自己的嘴可是污物还是从鼻孔喷出,推开身上的薙切绘里奈再次扒进洗手间。
已经是双腿发软的江云枫再也无力送薙切绘里奈回船长室,于是搀扶其比自己更软的薙切绘里奈推门将入自己和幸平创真的房间。下铺的幸平创真已经完全没有声息趴在床上随着船身的起伏而滑动,看来已经指望不上。
万般无奈之下江云枫只能使出仅存的一点力量托住薙切绘里奈的翘臀,将她顶上属于自己的上铺。已近油尽灯枯的江云枫从行李里扒拉出一件御寒用羽绒服裹上一头栽倒在对铺没有铺盖的空床上,半梦半醒中痛苦的忍受着每一分钟,度秒如年。
摇晃的船身不知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身处昏暗房间内的江云枫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船身的摇晃幅度在不断变小变柔和。像是重新回归幼年的摇篮中的江云枫终于耗尽最后的精力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江云枫才在饥饿中悠悠醒来,拨开窗帘看到的是平静的海面周身的寒气促使他穿上在酷暑的八月也要穿上御寒的羽绒服。迈着虚浮的脚步登上舰桥,才发现大副、德叔、阿纯三人裹着同一条毛毯蜷缩在舰桥的一角紧挨着沉沉睡去,只有船长席上抽着烟的田所爸爸对自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透过舰桥的良好视线江云枫才发现现在‘海上男人号’停泊在一处安宁的峡湾内,周围的都是风化的碎石山坡,没有什么植被是动土苔原地带。于是压低声音说“田所叔叔,我们不会已经到北冰洋了吧?那么这里该不会?”
“没错~”田所爸爸吐了一口烟雾指着窗外的海面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峡湾外就已经是北冰洋了。而我们所在的位子也是美国的领土,阿拉斯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