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让人生出来想让她一直这么哭下去,可怜兮兮的把嘴唇都咬破的念头。
他垂下眸子,瞥了眼她大腿上那刚结疤的伤痕,又硬生生地把自己许多恣意生长的邪念压下去。
他顺手把小女人拢在自己怀里,低头闻了闻她的发香:“我以前玩过很长时间的跑酷,徒手攀爬上过迪拜塔……十六楼,其实不算什么的。”
温念白听得脸色发白,握着拳头,抿着唇:“你还玩过什么刺激的?”
她是不是得计算自己以后守寡的几率。
柏苍想了想,随意地道:“那时候刚上大学,课业简单,空闲的时间多,赛车、徒手攀岩、高空跳伞、翼装飞行、跑酷、搏击、冲浪……如果不是我不喜欢玩船,大概会去玩帆船吧。”
温念白咬牙:“……果然真是他大爷的刺激,有钱人的刺激是我想象不到的刺激。”
很好,全是意外保险都不肯承保,死了都不赔钱的活动,这人是找刺激么,他是在找死吧?
而且……20岁PHD毕业的人,学业该排得满满的吧,课业到底简单在哪里?
他还能把这些需要大量时间去训练的高阶危险运动都玩了一遍……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不可超越的距离。
温念白默默地为身为普罗大众的一员自己掬一捧同情泪。
柏苍蹭蹭她软软的耳朵,轻描淡写地道:“外公离世之后,那时候比较消沉和无聊,想找点让自己觉得还活着的东西,又不能像以前那样……。”
他顿了顿,话没说完,但是温念白懂——
他要遵守对外公的承诺,不能像以前那样差点误入黑暗歧途找刺激,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温念白把脸埋进他怀里,轻声道:“你就这么一直去靠那些感受自己活着么?”
柏苍眸光微闪,有些更黑暗刺激东西,他不打算告诉怀里的小女人,总归那都是过去了。
他把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镜片,淡淡地道:“没有,因为后来我找到了另外一种更文明又刺激的游戏,比如,跟某家知名金融公司合作了一个对冲基金,我发现人性还是有趣的东西,没有比金融游戏刺激人性了,所以那些运动就玩得少了。”
温念白怔然又错愕,柏苍手里居然有掌控着一个冲基金……难怪当初她看他动不动就熬夜盯着华尔街的动静。
不过想想,又觉得反复还真是没有什么比这个刺激了。
对冲基金的金融游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一种合法攻城掠地的战争游戏。
大到索罗斯那种金融寡头手下对冲基金甚至有本事狙击做空亚洲多国。
比如当年做空泰铢、做空日元等等,逼得几国政府金融战场上节节败退,小到做空各打上市公司,不知逼得多少人跳楼。
但是如果庄家输了……也一样难得善了。
还真是完全符合柏苍人设和喜好的工作,够刺激。
温念白怔然,不知怎么就想起陆修媛说她除了主业的设计之外,也拥有很多金融相关行业的资质证书,所以前一段时间,她去了纽约跟某个对冲基金合作,而且还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绝对能帮到自己。
难道……
她看向柏苍,蹙眉:“修媛她是不是……。”
“我就知道她那嘴是靠不住的。”柏苍轻嗤一声,随后把他和陆修媛的合作,以及相关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温念白听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她呆呆地看着柏苍,没过大脑地来了句:“你跟我说这么多秘密……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这人加入普瑞的时候,就带着目的,天生的阴谋家,不……策略家,呵呵。
柏苍眯起眼睨着她,指尖捏了捏怀里小女人的脸,轻佻又意味深长地道:“好好的听话,伺候得柏二爷开心一点,就不会被灭口了。”
她被他扯得呲牙咧嘴的,假装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也不忘交代:“反正……以后不准再玩那些过度危险的刺激性运动!”
柏苍弯起眸子,斯斯文文一笑:“行,那我玩你,玩人也有很多刺激的方式。”
温念白:“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
“不倒!”他轻笑,凑过来蹭她的脸,像在蹭毛茸茸的宠物
温念白被他弄得痒得笑得缩成一团:“注意形象,柏先生……。”
这还是,当初她看见的高冷上司先生么?
又或者,他从来都没变。
嗯,人间玩家嘛,会玩的人总有萌的一面。
……
出院之后,温念白的职务依然是普瑞“V开发案”的项目经理。
但是她的汇报对象直接就是柏苍,所以柏苍要求她继续歇着,等腿上的伤疤差不多才能去上班。
“柏副总,你既然不是冲着V开发案来的,是冲着董事会席位去的,现在目的达到了,是不是真的打算撒手不管了?”温念白懒洋洋地把脑袋搭在他大腿上,晾腿上涂了消除疤痕的药。
半个多月了,开始掉疤了,身上伤口几个奇痒无比,他和她妈都严禁她抓挠,怕留疤。
她敢挠一下,被两人瞅见,就得打爪子,只能靠着涂抹药物度日。
雷茵白这一早就去买菜了,就怕她乱吃东西,吃着了发物,也不准她出门。
她每天在家都闷得无聊极了,恨不能赶紧回去工作。
柏苍一边手指轻敲优雅地在键盘敲击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谁告诉你我对“V”开发案不上心了,这个案子是我下个工作阶段的重点。”
温念白疑惑地瞅着他,忽然抬手求勾住他领口:“你这种金融玩家,为什么想要老老实实地做实业?”
金融游戏玩习惯的人,太习惯左右手玩钱的刺激,听起来高端又有洋气,浮夸又浮华的世界待久了,没几个人还会愿意卷起袖子干实业的。
柏苍低头瞧着她,指尖轻轻按了下鼻梁的金丝眼镜:“因为,我想做。”
温念白挑眉:“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