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姐手中捧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骨头汤,坐到床边朝着我微笑说:“医生说你需要喝一些清淡的东西,所以我煲了汤,你尝尝合不合口。”
我竭力从床上坐起来,隐约记得昨晚上我是枕着她的大腿去的医院,还把那辆“桑塔纳”吐了一车,内疚的说:“老师,昨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还把你裙子给搞脏了,实在不行我再赔您一条新的吧?”
19姐今天换了件花纹短袖和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一头乌黑的中长发微微披散,一双细长的眼睛在睫毛下忽闪忽闪,脸蛋说不出的水灵,听到我的话她“噗嗤”一声笑了,舀了一勺汤,细心的吹了吹喂我:“哪有老师让学生赔偿的道理,你养好身体,回去好好上课,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某个很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撞了一下,忽然有些感动,已经记不清楚我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细心体贴的照顾了,好像很小的时候生病,我妈曾经带给过我这种温情。
看我傻愣愣的发呆,19姐把勺子又往我嘴边伸了伸,温柔的说:“快喝啊,你不喝都对不起老师熬了一上午的苦心。”
我抽了抽鼻子自己接过来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19姐又从旁边说:“小心烫,吹吹再喝。”我说我这个人天生皮厚不怕烫,然后举起碗挡住半个脸,不想让她看见我湿润的眼睛。
喝完汤,19姐让我再休息一会儿,她端着碗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一条热乎乎的湿毛巾递给我,等我擦完脸,她又马不停蹄的端来一杯热水喝消炎药给我。
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我抓了抓后脑勺说,老师你歇会儿吧,我自己能行,抓后脑勺的时候,不小心扯动脸上的伤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嘶嘶”了两声。
19姐微微一笑说没事,还开玩笑的打趣:“最累的事情是帮着你们收拾屋子,我都纳闷,你们是怎么做到让袜子能立起来的?早上我看到高文杰同学居然从一堆脏衣服里找干净的穿,就帮着你们把所有衣服都洗了。”
这句话说的我更加尴尬了,虽然那些衣服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可问题是19姐肯定认为我和胖子是合租,在心里一定烙下了我也是个邋遢鬼的印象,我发现她笑的样子很可爱,左边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窝,一笑两只眼睛都变成了小月牙。
又随便闲聊了几句,19姐突然眼色一正,问我昨天是不是说假话了?其实昨天是跟人打架才会受伤的对吧?
我当然不能承认,犟嘴说就是被人抢劫了。
她也没跟我较真,嘱咐了我一句好好休息,就出门了,感觉她好像有点不高兴,我心里顿时有点愧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浑身疼的要死,稍微转下身体就感觉骨头快要断掉,我恨恨的咒骂了何磊一句。
躺到快中午的时候,19姐又来给我送饭,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上厕所,她搀扶起我就往卫生间走,她身上的味道很别致,让人闻着有些上瘾,加上我两条腿确实有点软,身子不知不觉朝她靠了上去,19姐没有察觉,只以为我是伤后无力,努力的扶着我,一步一步往厕所走。
她之所以叫这个外号,就是源于19的英文单词发音,我半倚靠在她怀里,胳膊总能蹭到她的胸口,那种感觉很刺激。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她依然没有松手,我尴尬的咳嗽两声,其实想提醒她松手吧,19姐似乎没理解我的意思,反而关心的问我,咳嗽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
我说没有不舒服,挣脱开她的手臂,扶着墙慢慢摸进厕所,19姐跟在我身后,生怕我摔倒了,站在马桶前面我没好意思拉开拉锁,脸皮发烫的侧头看了她一眼,19姐茫然的问我,是不是手疼?说着话她就伸手帮我解开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