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
窦华顺口一答,顿时反应过来,私自动兵千人以上,那可不是小事,杨国忠目前也是进京的外任节度使呢。
侍御史郑昂疑惑地接道:“可天子已经明发诏谕,认了这件事啊。”
“至尊能不认吗?”
鲜于向反问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明白了他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天子认下来,是安抚,可这种安抚,究竟有多大的正面意义?心甘情愿还是被迫为之的,这里头区别就大了去了。
“哈哈!”
杨国忠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哪个军头这般下力,竟然连他的货也敢劫,若是有知,真想当面重谢。”
鲜于向捻须笑道:“关口是这个节点,选得太好了,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他一耳光,逼得他急火攻心,犯下一个小小的错漏,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推上一把,让这个小小的错漏,变大变狠,变得不可收拾。”
“计将安出?”
“那就要着落在,军头二字上面。”
话说这个份上,再是蠢也该明白过来,几个人桀桀地笑着,心里头,已经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弯。
始作甬者刘稷,这些天既没有出城,也不曾偷摸着去幽会情人,不是老老实实呆在高府,就是偶尔去封府打个转,毕竟在名义上,他是封常清的护卫,有着十分正当的理由。
偶尔也会去晋昌坊坐坐,看看杜妙如排演曲子,或是在她的服侍下,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会儿,让身心全都彻底地放松,是他另一种休息的方式。
这个风口浪尖上,可不能让人抓住什么小辫子。
目前营里的一切痕迹都被消除了,他的人现在分批驻守在封府和这里,不过一百来人,扔到这座百万级别的大城里头,连个泡都冒不出来,因为他的编制,本来就不属于封常清的牙兵,行动上有着极大的自由,也正是如此,才敢去那么做的。
至少没有人会怀疑,凭着这百十来人,就敢于袭击由范阳兵押送的大车队。
怀疑?有一堆人能帮他作证呢,再说了,天子也得肯信哪。
哥们儿,也算是半个红人呢。
放松下来,人会睡得特别香,等到自然醒来之后,一双温柔的手,正在轻轻按抚他的脑门。
刘稷十分受用地一笑,抓着那双手,用力向前一带,只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呼,一个软乎乎的身子,落到了他的身上。
两个人双目相对,全都愣在了当场。
原来,女子并不是他以为的杜妙如。
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