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慢着点儿,子城哥不是那种人,你听我说!”
纪靖柏紧跟在她身后上了电梯,急切地朝她解释。
“他不是什么人?”
纪夏青饶是再好的脾气,当听到顾子城情人节当天不是出门谈应酬,而是和一个小明星在a城偷偷摸摸约会,也终于忍不住了。
纪靖柏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
“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里,不是为了让你兴师问罪去的,你总得心平气和给他个机会解释吧!”
“好啊,我就给他个机会,报纸上都登了,我看他怎么解释。”
纪夏青冷冷笑了起来,盯着透明电梯外乌沉沉的天空。
2010年的第一场大雪在昨晚不期而至,昨晚是除夕,也是情人节,多么讽刺,她的情人节礼物和新年礼物,是从报纸上看见他和别人约会的消息。
十年的感情,就在这么个戏剧化的日子里将要画上句号。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她却不由呆住了,世经大厦的第十层,也就是a城著名的金色宴厅,正在举办一场宴会,穿着各色礼服的人在宴厅里不断往来穿梭,少说也有好几百人。
“你不是说顾子城在这里和人谈生意么?”
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大羽绒服,不着痕迹掐着纪靖柏的手臂低声问道。
怪不得这小子今天穿得这么正式,感情是知道今天这里有个宴会啊?
“不关靖柏的事,是我让他替我瞒着的。”
顾子城身着一身合体银色西装,在出口处远远看见纪夏青已经到了,立刻大步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意,朝她解释道。
顺便弓起臂弯,朝她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所以昨天的新闻是假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错愕地伸手挽住顾子城,瞄了眼大厅入口,不安地问道。
她穿成这样,如果出现在这么些名门显贵面前,不把顾子城的颜面丢尽才奇怪了!
“当然是假新闻,姐,你先别问了,先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再说吧。”
纪靖柏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指着顾子城手中拎的一个天蓝色纸盒。
她狐疑地看了看二人,又见宴厅入口处似乎还站着顾家二老,也不好意思再多问,跟着人走向走廊尽头的更衣室。
才将繁复的白色礼服穿好,更衣室里的灯却忽然暗了下来,漆黑一片。
站在她身后的化妆师也吓了一跳,摸索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纪小姐,你等一等,我找下包里的手机出去看看。”
“好。”
她听着化妆师的脚步声走向门边,悉悉索索了半天也没掏出手机,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安。
外面隐约传来人群的哄闹声,听这动静,外面应该也停电了。
她当机立断起身,也朝门口的方向摸去,顾子城和纪靖柏还在外面,她有些担心。
走到半路却被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绊倒,她失去重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左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似乎是什么东西扎进了膝盖里。
“纪小姐,你怎么了?”
化妆师这才摸到手机照向她,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你先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忍住痛,扶着身旁的凳子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发出一声巨响,吓得二人忍不住一抖,化妆师立刻几步跑到门边,拧住门把手用力摇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是不是被反锁了?”
她听着外面的哄闹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阵阵尖叫声,一瘸一拐走到化妆师身旁,试着替她一起推门。
“不是,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确实是有东西卡在门外,门可以打开一条细缝,一股浓烟顺着门缝不住地往更衣室里钻,呛得二人不住地咳嗽起来。
是外面着火了!
她急得满头大汗,用尽了各种办法,门依旧纹丝不动,更衣室里灌满了浓烟,甚至可以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红色的火光。
她弓起身体,不由自主缩成一团,猛烈地咳了起来,直到咳得眼泪都出来,才慢慢转醒。
这是第几次被这个噩梦惊醒,她已经记不清了,自从顾子城消失了之后,她就反反复复做这个梦。
头昏昏沉沉,右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仰面躺在床上,静静盯着白色天花板,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窗上,安静得有些异常。
这里不是宗傲枫的山间别墅,应该是他之前说过的水岸豪庭的小楼房。
她又躺了几分钟,忽然慢慢坐了起来,穿上床边的拖鞋走到房门边。
刚拉开一条缝,楼底下隐约的人声就传了上来。
“不是告诉你不能瞎动她么?之前的高烧没退,现在好了,手腕二次脱臼又变成低烧了,你想折磨死她是么?”
庄齐的声音大得出奇,带着隐隐的愤怒。
“谁告诉你是本少爷动她的?”
宗傲枫不屑地冷哧了声。
“让你带的夜宵呢?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