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愣在原地。

脑中充斥着的是黎琼华的话，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他的眼前出现了三尺白绫，出现了匕首，出现了悬崖，还出现了毒酒，捧着这一切的黎琼华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身边，那笑容让马一鸣不知不觉的沉醉在其中，他的眼中甚至早就没有了其他，只有黎琼华，只剩下黎琼华。

黎琼华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选一个。”

马一鸣看着白绫，看着匕首，看着毒酒，最终选择了毒酒：“这个快，没痛苦。”

马一鸣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盯着黎琼华，说道：“我很快，就可以下去见你了。”

“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要跟你逛遍地府每一个角落。”

“我要……我要……”马一鸣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困惑，因为黎琼华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甚至偶尔，还会出现别人的脸，他不由得停止了自己那深情款款的情话，死盯着眼前的黎琼华，不由得靠近，看着那张不断变化的脸。

“夫君，是觉得我越来越不好看了么？”黎琼华像是被马一鸣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缓缓地低下了头，一脸娇羞。

马一鸣的眼神再度迷茫起来，他所看到的黎琼华还是那个黎琼华，还是那个美丽无双的女人，还是那个为了让自己活，而宁愿自己死去的女人，她的脸，不再变换。

不对。

马一鸣一愣，他想起来了，当初黎琼华为了让他或者，甚至不惜用自己一生的精华换取马一鸣的一条命，只不过是想让他活着而已，这样的黎琼华，如何会说出让自己陪她去死的话，而且，刚才，他分明是在黎琼华的脸上，看到了另外一张脸，好像是，石敢当？

马一鸣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闭着眼睛使劲晃了晃脑袋，甚至，还念了一个六字真言。

唵（ong）！

周围变得更加清明起来，马一鸣愣了愣，这周围的雪景，雪山，白绫和匕首都消失不见，而马一鸣的手上抓着一个蓝色的骷髅头，那蓝色晶莹剔透，像是一个玻璃做的一般，倒不像是真的，他晃了晃脑袋，将手中这个怪东西给丢了出去，他的皮肤上甚至已经沾染上了这种蓝色，一片酥麻，甚至他觉得自己看东西都要看不清楚了。

“夫君，你怎么了？”黎琼华的声音再度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违背我们的誓言呢？你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