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眼前低调的奢华,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或许自己的父亲是真的犯了错,他们一直住着的,是最普通的楼房,可家里的摆设,哪怕一件极小的把玩件,都价值不菲……
只是……就这样让她一直糊涂下去不好吗?就让她这样一直无知下去不可以吗?为什么要拆穿?龙湛,你为什么要拆穿这一切?为什么要夺走我最后一点点亲情……
谢念初很自然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她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看她住过的家了,那毕竟是她小时候充满了温馨的地方。
可是门锁才刚刚转开,耳边就传来了窸窣的声响。
谢念初打了一个愣怔,不禁精神紧张起来,父亲……不可能在家呀!
她小心翼翼的进门,鬼使神差的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疑惑的推开主卧的门,惊人的一幕瞬间呈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豪华的大床?上,两具赤果的胴?体纠缠在一起,女上男下,女人妖娆风情的腰身不知廉耻的扭动,修长的胳膊还卖力的撩拨着身下的健硕。而男人似乎十分享受的发出低迷的呻?吟声,那动静再一次刺激到谢念初薄弱的胃。
“你们……”谢念初想说些什么,奈何此时的唇角颤抖的说不出任何话,只留那充满了愤恨的双眸。
听到声响,正激情澎湃的两人也难得的停下了动作,长发飘逸的女人撩过长发,回首看清谢念初站在门口的时候,讶异了一下。
她身下的男人也意识到有人闯入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不禁惊慌失措的推搡身上的女人,“她是谁?”
张凯璐只是愣了片刻,便露出媚惑的笑容,轻轻的勾过身旁的毛巾被裹在身上,调整一下姿势,“她啊,是我们的市长千金大小姐。”
刺耳的声音划过谢念初耳膜,她终于忍无可忍道,“张凯璐……你好歹也跟我父亲夫妻一场,你亲手把他送去政审不说,还在他的床?上……跟别的男人乱搞……张凯璐你……”
“我怎样?”似乎又被挑起了某种兴趣,张凯璐将胸前的两团裹起来,便朝谢念初挺了挺,“你想说我给你父亲戴绿帽子?念初,你真的是太单纯了,你也不想想,就你父亲他一个近五十的老头是个什么货色!你以为我当初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吗?他要不是市长,我会演那么多的苦肉计就为了进你们姜家的门吗?我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她男的深情的望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眼,“不过是我男人不争气,一直不得志,八年了还只是副市长身边的一个小司机,为了我们以后能有更好的出路,我只好委身给你父亲,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性/虐/待,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我也算是吃够了苦头了……”
张凯璐像是将这些话压抑在心底太久了,现在看到谢念初,不禁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谢念初却着实没有这样的承受力,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左胸口,“原来,从你嫁到姜家,就一直是个阴谋!”
张凯璐笑了,笑的得意,“这怎么能说是阴谋吗?念初,你还是太小,是长在这温室里的花骨朵,不知道在外打拼的人的疾苦,我们啊……也不过是求生存罢了~”
“求生存?呵~”谢念初冷笑,“只是求生存,就可以泯灭人的良知,求生存,就可以没有人性!”她的眼中开始划出一条条血丝,胸口传来阵阵钝痛。
一直躺在张凯璐身下的男人终于因为忍不住一腔的欲?火发话了,“哎呀,你跟他一个小丫头片子啰嗦什么呢~要不是她和她那老不死的爹都那么蠢,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得手呢?”说着,他就无法自持的在薄被下狠狠的捏了一把张凯璐的大腿,转头就对谢念初道,“我说小丫头,你没事就赶紧滚吧,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三天前这房产证上的名字就已经不是姜木豪了,想回家?你可以陪你父亲蹲大狱去~”说完,就再也不顾及谢念初的存在,翻身将张凯璐压在了身下。
不知羞耻的两人很快便又开始抵死缠绵,淫?秽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里来回飘荡,那肮脏的一幕如同针扎一般狠狠的刺进了谢念初的脑海,痛的她难以自持。
谢念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的,她竟然第一次觉得张凯璐说的很对,她就是太过单纯,所以才会被人这样欺负……
一夜之间,她崇尚的所有美好,就这样轰然倒塌了……
她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绝望,好像原本就拥有不多的她,瞬间一无所有了。
脚步慌乱的走在江边,她看着桥下的一汪春水,脑袋莫名的发晕。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她感觉到自己差点就从桥上翻下去,震惊的一个快速躲闪,她猛地转身,一辆疾驰的跑车却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