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四个月过去了。夏季炎热的空气,四处都透露着躁动的因子。
苏柔继续在为陆亦年翻案的事情而努力着,陆爷爷给她找了律师,并联系了警局。
可是,路北的那个亲人早已经搬家,好不容易找到后,路北的亲人并没有站出来说出真相,而是指责苏柔和陆家人,将路北送进了监狱。
但是,苏柔仍旧不死心,继续的查。
与此同死,我跟陆历怀相处的却异常平淡。上班、下班、公事公办。
苏柔离开后,陆鹿异常的想念她,但是每天我都会让他们两人通电话。苏柔让陆鹿喊我叫妈妈,但是陆鹿改不过来,苏柔有些生气,陆鹿勉为其难的开始叫我“秋妈”。
陆远,还是在我妈那,偶尔陆爷爷身体好的时候,会过去看看陆远。我妈也爱走动,总是有事没事儿的带着他来陆家大院。
每次,陆历怀远远的看到陆远时,都会愣怔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他始终迈不开腿走向陆远。在他眼中,陆远像是幸福的终点,却也像是迷雾的尽头。他看不清,却也躲不开。
他仍旧没有做好回归现实的准备,他迷茫、焦灼、无措。
他头上依稀露出的白发,让我知道他内心的纠结;于是,我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我与他曾经的故事,只是安心的待在他身边。
……
“把这份文件复印三份,然后你跟徐助理一起去棚户区改造项目那让他们都看一下。毕竟工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各项拨款都要注意。”陆历怀有些冷的对我说。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钟表,提醒他说:“陆鹿快放学了,今天是他生日。”
陆历怀低着头,签字笔停在手中,“那让徐助理自己去吧。”
“哦,好。”我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有忍不住的问:“你今晚回家吗?”
“……”他没有回音,签字笔又动了起来。
……
苏柔回来了。
带着一脸的疲惫,但同样带着坚毅的目光。
陆鹿见到她异常的高兴,抱着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苏柔同样疼的在一旁抱着他哭了好一阵。
我看着那一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四个多月以来,我的心性又回归到了一种宁静。一种被陆历怀的陌生,所逼迫出的一种宁静。
“你跟陆历怀怎么样了?他还是那么冷漠吗?”苏柔牵着陆鹿的手,坐在院子的小亭里问。
“没那么冷了。”
“是吗?”苏柔眼睛放光的说:“继续坚持,他一定会重新爱上你的。”
“呵……”我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不经意的转头,看到陆远被我妈放下后,迈着小步子向我跑来,我赶忙将他抱起来后,坐回石凳上,心里有些压抑的说:“苏柔,你知道吗?陆远都这么大了,他一次都没抱过。”
苏柔一听,脸上就僵住了,良久,吞吞吐吐的说:“陆历怀毕竟不是曾经的陆历怀,他内心里应该也很纠结,你不要怪他。”
“陆亦年的事情呢?有进展了吗?”
苏柔摇了摇头说:“没有大进展,但我不会放弃。而且,我决定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应该知道这一切的事情。”
“谁?”
“陈牧白。”苏柔很肯定的说:“我怀疑当初要杀死我和陆历怀的幕后策划就是陈牧白。我每周都去监狱看望亦年,他的想法跟我一致,我们都觉得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要让陈牧白伏法。只是,他现在是精神病,律师说他现在精神病院,如果他装疯卖傻,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我听后,便跟她一起陷入了沉默。
瞎子会入狱,残疾人也会入狱,但是精神病就很难说了啊。
……
陆家大院的正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陆鹿的生日过的很快乐,众人难得一聚,都非常的高兴。
只是陆历怀没有来。不过,我们已经渐渐习惯了他那冷漠而又寂静的状态。
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陆历怀不会过来的时候,院里忽然闪过车灯的光,关娜离窗口最近,趴到窗口上观察一阵后,转过头一脸惊讶的说:“我哥!我哥来了……我哥带着陈牧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