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慌道:“没有没有,只是刚刚不小心,胭脂水洒上去了。”
那巡逻的虽然想不通为什么胭脂水洒上去会把衣服洒破,但他们毕竟是下人,也不敢多问,便道:“夫人没事就好。”
可夏道:“我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那两个巡逻的就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可夏忙对采荷道:“快把门关上,抓老鼠!”
采荷就连忙冲过去,把院门关上闩住。
老鼠就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走到可夏面前,抱拳道:“小白不知是公主殿下,误伤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可夏平时矜持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也忍不住面露欣喜,道:“一点小伤而已,不足为意!”又怔怔地看着他,道:“你是来看我的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姜小白倒是听说她是嫁给了紫华宫,但早已被他忘到九宵云外,哪里还记得?便面露尴尬,道:“我倒不知道公主在这里。”
可夏微微一怔,笑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却在这里遇到了我,真是天意啊!”
姜小白点头道:“真的是天意,我翻了一夜的围墙,却翻到这里停止了,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可夏怔道:“你翻围墙进来的?”
姜小白道:“对啊!翻得我手上都快起茧了。”
可夏“噗哧”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堂堂中夏国的清凉侯也会翻围墙?走,你远道而来,先到屋里喝杯茶。”
姜小白见终于不用躺尸了,心下一喜,点头道:“好!”
就跟着可夏进了屋里,两人在桌旁相对着坐了下来,采荷便上了茶水。姜小白道:“公主,你的伤要不要先让采荷给你包扎一下?”
可夏轻轻摇头,道:“身体上的伤,你不管它,它也会自己痊愈的,不像心灵上的伤,你就是天天疗养,疼痛也不会有丝毫减轻。对了,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姜小白道:“殿下一切都好。”
可夏点头道:“那就好,这段时间我也经常派人去中夏国打听,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很了不起,我当初没有看错人,没有所托非人。”
姜小白道:“公主谬赞了,我现在自己都朝不保夕。”
可夏道:“你虽然在刀尖上起舞,但你的心是自由的,驰骋天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姜小白道:“公主羡慕我的自由自在,我却羡慕公主的优游岁月!”
可夏苦笑一声,道:“我知道,谁都要羡慕我,生在帝王之家,如众星捧月,高贵无比,现在又嫁入紫华宫,令人可望而不可及,虽然我没有辟空显印,但也不用服食凝气丸,依旧可以活个几百岁。有时我自己想想,上天确实待我不薄,可是呢,我并不开心,我宁愿生在普通人家,跟相爱的人相守白头,他耕田,我织布,他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他,这样的日子哪怕过上一年,过上一天,我也就知足了。可你看看我现在,跟做牢有什么区别?就像笼中的金丝雀,衣食虽然无忧,但这样的日子就算过上一千年,一万年,又有什么意义?”
姜小白怔道:“公主不爱你的夫君?”
可夏又是苦笑一声,道:“我在他眼里,只是一具发泄兽欲的肉体,何谈有爱?”
姜小白长叹一声,道:“没有感情的婚姻确实是残忍的。”
可夏却忽然神情一变,一脸灿烂,笑道:“不过你来了我就高兴!”
可夏很美,笑起来更美,如同盛开的牡丹,端庄大方。姜小白心头一动,笑道:“见到公主我也很高兴。”
可夏抿嘴道:“如果你不走就好了。”
姜小白心道,那岂不成了奸.夫淫.妇?笑了一下,道:“可惜这里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