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恼怒之时,芊如却从帐外走了进来,众将连忙行礼。
布休怔道:“你怎么来了?”
芊如道:“看你每日愁眉不展,问你也不说,心里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布休挥了挥手,道:“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芊如道:“我倒也想做个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但我看到,你并不能让我如愿,虽然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但你并没有做好!是不是看到这么多兵马无处施展,心里很郁闷哪?”
布休也觉得难为情,抿了下嘴,道:“不是正在研究嘛!”
芊如笑道:“今年盼着来年好,来年还穿破棉袄。天天研究,天天这个样,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大刀阔斧,大干一场?”
布休心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不是这刀斧无处下手吗?嘴上道:“你以为领兵打仗是过家家啊,有那么容易吗?”
芊如道:“虽然我没有领过兵打过仗,但我平时熟读兵法,知道打仗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困难,看把你愁的,好像不是去攻打人家,而是被人家攻打,还没出征,士气都被你磨灭了。”
当着众将的面被老婆数落,布休也觉脸上无光,气道:“你有本事你来!”
芊如道:“我来就是准备帮你的!这段时间你虽不说,我也猜得到,我也在研究,只是我没有沙盘而已,我的心就是一个沙盘!我问你,如果我们和金丝国南北同时发兵,那韩一霸的防御重点会放在哪里?”
布休怔道:“那重点肯定在南边啊,韩一霸心里害怕盟主,我们在他眼里,不过是打酱油的。”
芊如道:“既然如此,这仗不是更好打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要让韩一霸知道,我们长象国的兵马可不是用来打酱油的。”
布休道:“我也会说!”
芊如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说了多少天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布休一脸不以为然,道:“愿闻高见!”
芊如就隔着沙盘扫视众将,目光如炬,令众将心头一凛,这公主的名声他们可早有耳闻,一言不合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芊如大声道:“这次我们跟金丝国同时夹击中夏国,正如我家夫君所言,韩一霸忌讳清凉侯,必然会把中夏国的主力调到南方布防,所以我们不能急于用兵,要麻痹韩一霸,让他觉得我们确实只是来打酱油,等到他把主力调走,北方必然空虚,到时我们便可以趁虚而入!”
众将皆点头。
布休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一直按兵不动。那你认为我们到时该怎样趁虚而入呢?”
芊如道:“表面上看,中夏国的兵马多于我们,且是本土作战,占尽天时地利,其实不然,中夏国兵马虽多,但地域广阔,兵马再多,也无法一一顾及,攻与守之间,主动权永远掌握在攻的一方,只要我们迂回攻击,声东击西,中夏国必定疲于奔命,顾此失彼,门户大开!”
布休道:“那怎样才能声东击西呢?”
芊如道:“如果我们攻击中夏国,你觉得中夏国会在哪里布防迎战?”
布休抓耳挠腮想了想,就指着沙盘上的兰仓关,道:“这里!”
芊如笑道:“你不傻嘛!”
布休撇了下嘴,道:“傻子也知道啊!兰仓关易守难攻,就算韩一霸是头猪,肯定也会把兵马布防在这里啊!只要攻破兰仓关,中夏国就再也无险可守,我们就可以直捣黄龙,但是,兰仓关太险要了,有两百万兵马就能挡住我们两千万大军了。”
芊如冷笑一声,道:“你真当我们长象国两千万兵马是打酱油的?”
布休道:“莫非你有好办法?”
芊如道:“好办法倒是没有,拙计倒有一个!”
布休急道:“快讲快讲!”
芊如清了清嗓子,便把心中的计划详详细细地讲了出来,众人听后,无不赞不绝口,拍手称快,虽然计划还没有实施,但他们眼光长远,已经看到了胜利后的场景,就差没有摆庆功宴了。
布休也是忍不住侧目,原以为捡来的便宜老婆只会打人骂人耍小性,没想到竟深谙兵法,懂得排兵布阵,好像比他还要有学问,忍不住摩拳擦掌,笑道:“芊如啊,真看不出来你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