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头没有能够说清楚神明到底是如何抹除了信仰，而恶魔最后又如何弄出了囚笼禁制，同时将神明也给禁锢了起来。因为这些事情的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了，就算他身上具有边陲之地守护者的传承，却也对此只是一知半解，了解个大致。

那是一段湮灭的历史，真正的情况，恐怕只有亲身经历的恶魔和神明才能够知道。

而鲁老头他们这群边陲之地的守护者，其实也是恶魔留下来的一张底牌，因为当时就算出现了囚笼禁制，恶魔也清楚未知之地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了，早晚有一天会找出通过禁制的方法。

而囚笼禁制的存在固然能够将他们的境界牢牢压制，可是若是没有一些战力惊人的修者守护，边陲之地仍然早晚都会被未知之地彻底摧毁。

所以，为了守护边陲之地，才留下了这么一支神秘的传承力量。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传承的力量也越来越小了，守护者的数量和实力都远不如从前，这也是未知之地修者总能够闯入到边陲之地的原因。

说完这些根本没有几个人知晓的秘辛后，鲁老头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神色，淡淡道：“突然听到我们竟然是恶魔的信徒，会不会感觉到很嘲讽？”

易天行此时也是一脸苦笑，闻言只能点头。

他倒不是因为是谁的信徒而觉得难堪，毕竟，现在的边陲之地根本就没有信仰。不再是恶魔的信徒，同样也不是神明的信徒。

所以，对于没有信仰概念的人来说，是谁的信徒并不那么重要。

易天行现在感觉做多的，反倒是荒谬！

没错，就是那种荒唐到了极点的感觉！

要知道，边陲之地虽然早已经没有了信仰，但是留下的一些传说和记载，诸如《创神录》这种神话小说里面，依旧将神明塑造成了高大全的形象。

神明未必肯定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但绝对也不是坏人。

而恶魔呢，基本上就是给神明配戏的，每次都以反面形象出场，然后以悲催的被干掉为最终的结局。

而在这个过程中，无数边陲之地的人在欣赏的时候，还会发出一阵阵快意的欢呼声和叫好声！

所以，一想到这一点，易天行就觉得很荒唐。

自己真正的信仰，甚至可以说是真正祖先，被仇人给干掉了，这些后辈们不但没有研究去报仇，反而还将仇人当成了好人，为自己的祖先坏蛋被干掉而欢呼……

这种场面，想起来怎么能不荒唐？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创神录》里面很经典的一句话来。

“你们所有人，都不过是被蒙蔽的傻子……”

这是里面的一位恶魔被神明带领着人类大军镇杀之前所说的一句台词，原本易天行以为这是为了凑字数杜撰出来的东西，因为读来读去根本就没发现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说是骂人太过温柔了点，说是临死前的感慨，也有些词不达意。

可是现在他懂了，而且这句话似乎并非是作者杜撰出来，反而很可能是真实出现的。

一群原本自己的子民，拥护着自己的仇人来镇杀自己，想必那位恶魔除了一句傻子之外，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