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我很了解他,他如果缺钱的话,会直接问我要的,两个月前,他要买房子,我还帮他先垫上了钱。”我说。
“不管怎么说,我就先把小兵列为第一嫌疑人,再说说第二嫌疑人,你觉得会是谁?”陈小莉问。
“我觉得第一嫌疑人应该是罗东信的银行同事龚自强。”我说。
“这个人我昨天晚上看了卷宗,他卷款逃走,两个月前离开了本市,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第一,他不缺钱,第二,他犯的是重罪,即使是缺钱,从外地跑回来实施这起绑架案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呢?”
“有没有可能他把我中彩票的这个事给朋友或者亲戚说了呢?然后是知情人实施了绑架。”我说。
“这种可能性也有,再说说其他人,王大顺呢?”陈小莉问。
“确切知道我中亿元大奖的,我所知有三个人,一个在牢里的罗东信,一个在逃亡的龚自强,一个就是现在在楼下的王大顺,我给王大顺开了一份工资三千多块钱,而安红也给王大顺开了一分工资,也不低于三千块钱,显然他经济上不是很拮据的,他知道我中亿元大奖,所以,我对他平时都是很防备的,据我的观察,他这人很讲义气,做事也很大气,看上去像是个粗人,大大咧咧的,但遇事反应很快,心也细,脑子也聪明。”我说。
“安红呢?她刚才还偷听我们说话。”陈小莉说。
“安红人不错的,她很能吃苦,做企业这么多年,非常辛苦,她对男人似乎没什么欲望,甚至我有些怀疑她是个同性恋。”我说。
“你觉得王大顺会不会把你中奖的事给安红说了,然后他们两人合伙把杨柳月绑架了呢?”陈小莉问。
“不会吧?当然了你说什么可能都有。”我说。
“贺向南呢?”陈小莉问。
“如果是他干的,我都会怀疑地球到底是不是还在转圈?”
“绝对不可能?是吧?”陈小莉说。
“是的,他过去简直就是鄙视金钱,这么说吗,对肮脏的金钱他充满着一股阶级般的仇恨。”我说。
“你是说他的过去,现在呢?”
“我出钱帮他开了诗人书屋,并给他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等于说他从穷困潦倒的书生,一下成为了资产阶级的一员,现在不那么仇恨了,但对金钱他还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他不贪财,很珍惜现在拥有的,我是他的恩人,他父亲遇车祸住院的钱,都是我出的。”我说。
“起承,真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陈小莉说。
“人生苦短,我就想帮帮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钱吧,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又不能带去。”我说。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就像我父母那一代人,过去没有钱,吃过很多苦,甚至也是鄙视金钱的,而改革开放后,很多人开始不择手段的拼命赚钱,金钱是他们最信赖的亲人了。我听一个作家朋友说过,你过去所鄙视的,所抛弃的,而十年,二十年后,你夜以继日孜孜所求的正是你从前所鄙视,所抛弃的东西。”陈小莉说。
“他说的这几句话,有意思。”我说。
“还有谁?”陈小莉问。
“周小娜,我以前的女朋友,分手后,对我深仇大恨一般。”我说。
“为什么?”
“谈恋爱的时候,她怀疑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其实,就是个误会,别人开个玩笑给我发的一个黄色短信。”我说。
“我可不相信你说的这些,你出轨的可能性太大了,就像行人闯红灯那么平常。”陈小莉说。
“我表面看上去有些花心,其实。”
陈小莉接过我的话说,“其实,内里也一样花心。”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我笑了笑。
“周小娜也知道你中彩票的事?”
“她的姐姐是贺向南的老婆,就是说周小娜是贺向南的小孩姨。”
“起承,你提到的这些人,我会安排人秘密跟踪的。”陈小莉说。
“需要很多警力和财力吧?”我说。
“你打算出钱吗?”陈小莉问。
“好,这笔钱我出,破了案子,我给你们发奖金。”我说。
“那好啊,起承,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杨柳月呢,杨柳月只是你的女朋友,并且你还不打算娶她,为什么不绑架你的家人呢?”陈小莉说。
“绑架家人?那我就彻底完蛋了,别说200万,就是问我要一千万,我都会立马给的,还不一定会报警。”我说。
“这么说绑匪有仁慈之心了?”陈小莉问。
“看上去应该是的。”我说。
“起承,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小兵。”陈小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