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承,鸡是红烧,还是炖汤?”毕海霞提着一只鸡过来。
“你杀几只?”我问。
“两只啊。”毕海霞说。
“那还用问我?”
“那我清楚了,两只鸡炖汤。”毕海霞说着去了厨房。
母亲拿着手机站在屋檐下唾沫星子乱飞,“我说起承他婶子,斐市长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是斐市长,对,肚子圆圆的那个,昨天晚上还在电视里呢,就是他带着媳妇来我们家,找我们起承来谈工作的事,家常菜,市长很平易近人的,谁的媳妇?我帮你问问。”母亲回头,“起承,斐市长带谁的媳妇来?”
我苦笑着,“还能是谁的媳妇?自己的媳妇啊。”
“起承说了,是带自己的媳妇来,不说了,我要赶紧去做饭了。”母亲说着挂了电话。
“小兵,你觉得是不是有点乱?”我说。
“不乱啊,”小兵打了一个哈欠。
“真不该让斐市长来这。”我说。
“让你父母高兴高兴也挺好。”小兵说。
我的手机响了,是斐市长过来了。
“我去村口接他。”我说。
“起承,我们是不是在门口迎接他?”母亲问。
“你们都在屋里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我说。
“好,好,听你安排。”母亲说。
在村口,我看到了斐市长身边的女人,第一眼感觉这女人长得不比韩国英差。
“起承,这是你嫂子。”斐市长说,“你嫂子给你带了一瓶洋酒和一盒点心。”
“谢谢嫂子。”我说。
“叫我珍姐吧,常听老斐提起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英俊。”
“过奖了,请跟我来。”我说。
进了院子,感觉静悄悄的,小兵哪去了?
“起承,就你自己在家?小兵呢?”斐市长问。
“小兵刚才还在这呢?你们先坐,茶都给你们泡好了,先喝茶。”我说。
“起承,你这院子不错啊,土豪就是土豪啊。”斐市长说。
“我哪是什么土豪?这是今天刚从山上移下来的桂花树。”我说。
这树不错,起承,我忽然想起两句诗来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斐市长朗朗读道。
我看了看门窗,门窗紧闭,哎!我爸我妈,这是搞什么明堂?
”爸,妈?你们在屋里吗?在吗?“我喊道。
“在呀。”屋里一个声音脆生生的传来。
“出来啊!在屋里呆着干嘛?”我说。
屋门开了,丫丫跑了出来。
“你妈呢?你爷爷奶奶呢?”我问。
“妈妈,在做饭,爷爷、奶、在穿衣服。丫丫一字一顿的说。
小兵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两包烟。
父母手拉手从屋里出来,父亲穿着崭新的中山装,母亲穿着白色连衣裙,脚上穿着高跟鞋,脸上涂着白粉,头上还插着一朵红花。
“你们这是去拍婚纱照?”我皱着眉头。
“起承,你父母看上去很年轻啊。”斐市长说着上前握手。
“谢谢市长,谢谢。”母亲激动的说。
“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两位莅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父亲努力地从凝重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哎!我真是想找个缝钻进去。”我冲小兵耳语。
“没什么呀,说得挺好啊。”小兵说。
珍珍,你陪二老进屋说说话,我和起承他们谈点事。斐市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