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砣哥:“……”
看他黑着脸,黄何又是一声冷笑,“不过,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从警队把我开除那天起,这毛病就治愈了!”
呵!
秤砣哥不太信任地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不那么愉快,但始终挂着笑。
“看来,你对警队还是有怀念的。”
“这话又怎么说?”
“那电视剧里不是说吗?怨念越深,爱得越深。”
“……”
黄何讽刺的扯一下嘴角,“我从来不看电视剧。”
秤砣哥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
这个“皇太子”的来头不小,不仅是周德全在世的时候推荐给暗门的人。这一次他过来南木做生意,背后还有周德全留在锦城的一干势力支持,秤砣哥在没有完全摸清他底细的情况下,只能以礼相待。
迟疑一下,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又慢悠悠问了一句。
“你们以前是朋友?”
“以前,是指多久以前?”黄何懒洋洋的。
他不喜欢直接回答,总是反问。
秤砣哥心里哼一声,吹着水面上的茶,问得很轻,像随意聊天似的。
“这个,就得问你了,是不?什么时候是朋友?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敌人?”
黄何不否认,也不承认,“朋友谈上不,同事一场,从来都不是朋友。”
看秤砣哥一脸不信,他笑了笑,“白慕川那个人,你不了解。他自视甚高,不是谁都能被他看上,有机会跟他做朋友的……哪怕他嘴上说是兄弟,是朋友,心里……呵呵,其实谁都瞧不上。”
“这么跩?”秤砣冷哼,“屁股翘上天了!不也被老子耍得团团转?”
这货忘记了刚才的焦躁,又开始吹牛逼了。
黄何也不拆穿他,淡淡说:“有一阵,我也以为自己跟他是朋友。结果,他坑我不浅。”
秤砣哥来了聊天的兴趣,挪椅子坐近一点,“怎么坑你的?”
黄何:“那天晚上,他请我喝酒,后来,我当晚因为酒后执法,蹲了号子,就此毁了前途……”
其实这个事秤砣早就打听过了。
当时,喷泉女神杀人案闹得厉害,关于案件的细节,不管真的假的,网上各种各样的舆论版本都有,只要有心,不怕查不到。
他好奇的是黄何,这么坦然地告诉他。
“坑兄弟的人,不可交!”秤砣喝口茶,下结论。
黄何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也端着杯子喝茶。
“不过,白慕川刚开始跟我们接触的时候,可是打着你皇太子的名义来的……”秤砣哥话锋一转,盯着黄何,笑得有点凉,“按理说,这么私密的事情,他一个局外人,不应该知道才对的?你看,他不仅知道你的事,还对我们的交情一清二楚,这个怎么解释?”
黄何面不改色,“你说呢?”
秤砣哥面色一变,“……”
他妈的,到底谁问谁啊?
黄何哼一地所,抿了抿嘴,“他是警察。想知道什么,不能查到?”
又是这句话!
这两天,他听得太多了。
警察两个字,听见就头皮发麻!
秤砣烦恼了,阴阴地看他,“警察怎么了?警察他妈的不是人做的?”
黄何面不改色:“我虽然不做警察了,但我很讨厌别人小瞧警察——”
说到这里,他目光变得锐利,盯着秤砣时,还带一点冰冷的笑,“因为这样的人,都会死得很难看。六哥就是一个例子。”
周德全当初自恃背景深厚,藐视警察是众所周知的。
那是一个猖狂到极点的人物,敢公然做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即便是秤砣哥,也不敢说自己比周德全更牛逼。
因此,黄何的话,让他脊背上凉了凉,不仅不觉得自己受到了黄何的鄙视,反而觉得黄何这个人比起周德全更实在。
周德全见人就笑,满肚子坏水。
黄何不怎么笑,但对人……有那么一点推心置腹的意思。
“耿直!太子兄弟说得对!”
秤砣哥大声笑了起来,“咱们求财的人,没事干嘛跟警察对着干啊?”
稍顷,又突然敛住神色,朝黄何看来。
“不过你昨天说……迫于无奈是怎么回事?”
昨天在别墅,白慕川与黄何短短的几句对白,秤砣都记在心里。
有所怀疑,他对黄何一直有戒心。
黄何苦笑一声,“正如你听到的一样。字面意思,我这次来,是迫于无奈的。”
秤砣哥奇怪地哦一声,“怎么回事?”
黄何叹一口气,捧起茶杯来,轻轻摩挲着,说得很慢,“干我们这行的,不容易。你刚才也说了,能好好做生意,干嘛要跟警察过不去呢?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我是不会赶到南木来揭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