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拉开房门,就撞出一个程正——
惊悚吧?
向晚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可怕!
而程正看到“从门而降”的两人,扭一下脖子,脸上的惊愕不亚于他们。
好半晌,
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没说话。
宿醉后醒来睡在人家房间门外,程正的狼狈显然胜过他们。
“我,这是……”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都干了什么?
他一脸写着无数的问号。
可什么表情都解决不了这窘迫的局面。
夜色下迷离的灯火,酒精沸腾的血液里那些写满的寂寞、孤独、难过,心酸……全化为了眼前的尴尬。
“昨天晚上,我好像走错了房间……”
程正摸了一下头,喉咙仿佛长了铁锈,一说话,缺水、干哑。
可这解释,连他自己都不信。
向晚咳嗽一下,觉得自己喉咙都痒了。
可不等她说话,肩膀就被白慕川揽住。
小白先生睡得很好,神态怡然自得,轻谩地笑问:“那你睡好了吗?”
程正双唇紧抿。
白慕川扬扬眉梢,“要是睡饱了,就起来吧。该干活了!”
程正默默地瞄他一眼。
不言不语地起身,整理衣服。
“房卡弄掉了!钱包也没了!”
他说得很慢,像个委屈的小孩子。
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也不再紧张。
这表现,又一次刷新了向晚的认知!
男人这生物,呵!
好诡异!
从来不喝酒不抽烟的程正,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还走错房间,甚至在人家房门口“将就”一晚?
鬼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向晚有一点好奇,偏偏白慕川一只手就按在她的腰窝后,灼热地紧贴着,束着她,也强势地宣占着主权。
她只要稍稍眼风不对,他的视线就像两束强光射过来……
向晚索性装死,把自己当成一个布景。
白慕川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对程正说话时,也带了一点笑。
“你这事干得,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呵,是不是特想回到昨晚,把喝酒丢钱包前的那个自己,痛打一顿?”
程正停下脚步,看向他。
“是,我很想重头来过……把走过的路,都重新走一遍。”
白慕川一怔。
目前复杂的盯着她,扬了扬眉头,“人生,没有回头路。所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钱包找回来吧!”
这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向晚无语,脚步默默跟上白慕川。
程正微怔片刻,“你们等我一会。”
他素来是一个讲究的男人。
整洁,干净,最讨厌凌乱——
去找服务员来为他开了房门,花了大概十分钟时间,洗了脸,换了衣服,再重新出现在向晚和白慕川面前的时候,已然变成了那个清爽干净,一脸冷漠的禁欲系程正。
“走吧!”
白慕川勾唇微微一弯,“记得钱包掉到哪儿了?”
程正:“没事。里面没多少钱。”
白慕川轻笑,“银行卡,身份证?”
程正淡然瞄他一眼,“都没放在钱包里。”
向晚:“……”
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是这个道理么?
一个小小的细节,听上去只是觉得程正与大多数人的做法不同而已。
但对于习惯研究人物性格的向晚来说,可琢磨的东西就多了。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这是不是证明程正——其实也没有安全感?
他怕让自己陷入绝望的境地!
也怕,全身心付出,去做一件事!
不论生活还是感情,永远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这是优点?
还是缺点……
向晚心里忖度着,习惯性打量了他一眼。
不料,程正也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短短半秒,向晚就挪开了。
然而,又被白慕川瞅了个正着——
他握住她的手,狠狠一紧,捏得向晚嘶一声,想叫出来,终是忍住。
“讨厌……”她口型嗔怨。
“回去收拾你!”向晚眼神耍威风。
“……”
南木县局的大厅里,大家都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