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有些出神的望着跪在大堂下的迟柔,以她对迟柔的了解,对方这么讨厌她,前些时日甚至在国舅府赏花的时候,还给了自己几个怨毒的眼神,这她怎么会想起来跑到自己这里来报案?
难道是来试探一下自己的办案能力?也无怪乎楚轻会这么想,毕竟这迟柔因为先前落水的事坐了十五日的大牢,对自己可真是恨之入骨了。
不过不管如何,身为提刑司,对方无论是什么身份,既然来报案了,那就是报案人,她此刻就只是对方的父母官。
楚轻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迟柔一身的狼狈,头发凌乱,脸上还沾了不少灰尘,鞋子也跑丢了一个,听到楚轻的问话,原本恍惚不安的目光骤然抬了起来,颤巍巍的抖着嗓子刚想说“你不是知道吗”,可这话到了嘴边,被她硬生
生给吞了回去,她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规规矩矩道:“民女迟、迟柔,是迟大将军的远亲,是江旬人士。”
楚轻继续按照流程问道:“你击鼓鸣冤,所谓何事?可是有冤情?”
楚轻声音沉稳,不知是不是跪在下面四周都是府衙,迟柔心里有了主心骨,赶紧大喊:“大人给民女做主啊!民女的哥哥失踪了……求大人帮忙寻找!”
“失踪?”楚轻皱起眉头:“你如何知晓?”
迟柔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双手捧着递了上去:“大人请看!”楚轻朝主簿看了眼,主簿站起身走下去把东西拿了上来,递给了楚轻,楚轻翻看了一下,之后脸色也微微变了变,迟柔呈上来是一方只有巴掌大小的纸张,边角毛毛躁躁的,像是慌乱间从什么地方撕
下来的,上面只有两个字:救命……
那个命字还没写完,只有一半,不过从救字就能看出来,之所以这两个人会让楚轻脸色微变,因为这个两个字是用血写成的,字迹的下方留下了很长的几道血痕。
她抬起纸张嗅了嗅,的确是人血。
楚轻面容凝重起来:“你是在何地发现这东西的?是何时发现的?一一道来。”
迟柔仰着头飞快看了楚轻一眼,咬着唇,浑身都透着不安,想了许久,声音发颤的说来:“民、民女是……是昨天夜里发、发现的……在,在大哥的房间里……”楚轻的眉头皱了皱:“昨天夜里发现的?何以现在才来报案?”迟柔垂着眼,从楚轻这个方向并不能看到对方的面容,但是楚轻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在撒谎:“民女……民女一开始以为是大哥在开玩笑的,
所以一直都没、没当回事。”
楚轻没说话,迟柔似乎更不安了,低着头跪在那里,弓着背,即使这么久了,她似乎还在害怕,浑身都在发抖,楚轻眯着眼道:“那你现在怎么觉得这是真的了?”迟柔飞快地抬起头:“大哥一夜都没回来,我等到现在,这才想起来这两个字,想到大哥可能出事了,就赶紧过来报案了……大人,求你一定要救大哥啊,大哥肯定是被人害了……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大
哥……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也受到惩罚了,大人请你……”迟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轻给打断了:“本官还不至于区分不了公事与私事。”她沉着眸子,定定得瞧着迟柔:“你确定没有别的话要跟本官说了吗?你如今的每一个线索,都可能让本官尽快找到你
的大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迟柔浑身一僵,哭丧着脸,却还是摇着头:“没、没了。”
楚轻微微一点头:“行吧。”她拍了一下惊堂木:“应衙头何在?”
应振兴从一旁走了出来,单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道:“属下在。”“应衙头你带着几个人跟迟柔姑娘走一趟,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楚轻一声令下之后,应振兴直接走到了迟柔的面前,迟柔神情恍惚了一下,撑了一下地面没站起身,几次之后才有些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