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李建国随口应了句。
李一鸣反而皱了皱眉。
当年香江有四大洋行,分别是凯瑟克家族的怡和洋行、祈德家族的和记黄埔洋行、施怀雅家族的太古洋行、马登家族的会德丰洋行,这四大洋行个个都有几百年洗不清的原罪。
现在会德丰在包家手里,和记黄埔是在长江实业手中,怡和却还是那个凯瑟克家族的。
但现代企业的控股是如此复杂,所谓的华资也未必华到哪去,华皮英心而已。
走了两步,李建国又看看儿子好像在想事的模样,突然好奇问道:“你想把它整倒?”
李一鸣噗嗤笑了起来。
李建国自以为猜对,拍了拍儿子肩膀:“那你别冲动,这个事也得通气。”
“其实......”李一鸣看了看父亲,“我刚才不是想那个。”
“那你想什么?”
“之前我看报纸,去年这两家打过一场价格战......”
“打价格战?怎么打?”李建国挺好奇。
“去年四月底,百佳集团刊登减价广告,宣布几十种商品削价出售,然后惠康马上应战,所有的分店午夜关门之后,连夜更改价格标签,所有商品的价格压得比百佳还低,然后降价的商品越来越多,......”
李一鸣说的就是被香江商界报道了整半年的超市大战。
惠康与百佳,定位相同,品牌运行也一样,每天的报纸上,基本上是有惠康的广告,就有百佳的,决不缺席。
而且两家超市的选址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反正这两家超市基本上覆盖了港岛的每条路,基本上消费者走几百米就能遇到一家。
战势愈演愈烈,从食品到日用品,降价的商品越来越多,价格战持续了四个月。
“降了多少?”李建国好奇问道。
“降了百分之十到三十吧。”
“真不错,我们放开价格后都在涨价,他们会降价......这就是市场经济对吧,东西不够就涨,东西太多就降?”
李一鸣点点头。
“我倒是觉得挺好。”李建国表了个态,又补了一句,“我知道,前提是东西够多对吧?”
“不全对。”
“怎么?东西降价不好吗?”
李一鸣带着父亲走出校门:“又不是降一辈子,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价格跟现在相比,现在实际上是涨的。”
“涨回来了?”
“是啊!”李一鸣很自然地点头,“他们后来就谈判,然后联合起来了,现在有很多价格都差不多,可以看作是垄断市场了。
你现在看这个东西的价格,你又不知道它的成本,那还不是别人标什么价格你都得买吗?有几个人记得这个比原来的价格还要贵呢?除非家里有小账本。”
“倒也是,......”
李建国点点头,他确实无法比较哪些商品更便宜,因为大家的价格都差不多贵。
走出校门,般咸道。
“我们现在这一路走过去看下。”
“那边是皇后大道西......”李建国看了看路牌,“有地铁站,你要不要坐地铁?”
“不用,我们去那边看看。这走回去没多少路,多看点东西。”
地铁李一鸣打算换个时间去乘。
“嗯......别忘记你还要看工厂。”李建国提醒儿子。
“没忘,我让金利他们安排工厂了,回去直接就坐工厂的车子去看厂,反正我就是看一眼就好。”李一鸣说道。
“坐工厂的车?”
“嗯,正好跟这些人也聊一下,不用特意花时间。”
李建国看着手表,惦记着那六个律师:“别忘记还有那专利,那六个人是一伙的。”
“放心吧!我知道他们一伙的,我还要让他们再多拉点人入伙呢!”李一鸣毫不在意地说道,突然眼前一亮,看到花旗银行了。
同样在ATM机上取钱,李建国已经变得淡定许多,李一鸣在这台机器上取出了十六万块钱。
“这些人真有钱。”李建国暗自嘀咕。
“这里头其实是美元,不过因为港元和美元是自由兑换而且是固定汇率,所以在机器上只给港币了。”李一鸣跟父亲说道。
“一样的吗?”
“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