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站起身来:“嗯!”
父亲打了个哈欠,然后就大步的朝外边走去。他总是这么忙,总是喜欢给我一个大且深沉的背影。他的脚步声依旧是那么的铿锵有力,那么的坚毅。可这都不是我关心的,他只是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还有好几个问题我都没搞清楚。
我知道,要是我慢慢的看下去,还是能搞清楚书中的一些疑问的,可我没那个耐心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现在就要去问陈伯。他已经跟我打了几次哈哈了,每次一问他,他总是避重就轻。
轻轻的推开陈伯的房门,他总是戴着一副破旧的眼镜坐在烛火下慢慢的翻着书页,或不停的写着什么。见我来了,他又摘下眼镜,笑呵呵的冲我说:“何希,又有什么事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问你父亲去吧。”
我两步走了进去,把他给我的那本书放在他的写字台上:“我刚问了父亲了,他已经帮我解答了一个疑问。剩下的,他要我来问你。”
“哈哈。”陈伯笑着站了起来,拿起我的书就翻了起来:“看到哪里来了?”
“你告诉我,陈吉是谁?”我瞪着陈伯冷冷的问。
这次陈伯没有再表现出异常,而是轻轻的说:“其实,要是你再细心一点,应该不难发现陈吉就是我弟弟。”
果真是的!我早就应该猜到的,只是一直不敢肯定。但是后来呢?为什么离园没有陈吉这个人?陈吉现在在哪里?这才是关键问题。
陈伯听到后边的问题,就不愿再回答了。他把书放还回我手中:“何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会那么的空虚无聊。”
“是啊,我是不空虚无聊了。可我不弄清真相,心急如焚啊,陈伯,你就告诉我吧。”我央求道。
“我不知道。你要是那么想知道,就问你胡姨去吧,她已经回来了。”陈伯说完又坐在写字台前,戴上眼镜看起书来:“记得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不用陈伯提醒我也知道胡姨回来了。胡姨几个月前带着一大批人去搜寻物资去了,要不然我早就去问她了。如果猜的没错,她应该就是胡婕。陈吉的女朋友,她一定知道陈吉去哪里了,或是出了什么事。
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了,冬雨打在身上格外的冰冷。我缩着身子冲进了雨中,向胡姨的房子跑去。我很想知道答案,但是这样问她,会不会不好呢?万一陈吉真的死了,那我这样去问她,岂不是在揭她的伤疤?想到这,我的步子又慢了起来。
她的房子就在眼前了,我站在门口思想剧烈的冲突着,任由雨点落在身上。胡姨还没有睡觉,房间内充满了烛光。
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慢慢看,最后还是会知道所有的答案。回去吧,别揭胡姨的伤口了。在离园,除了妈妈之外,恐怕就是胡姨对我最好了,我又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转身离去。
“陈希,你都来了不进来看看我吗?”屋子里传来胡姨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胡姨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笑呵呵的望着我:“来,让妈妈看看。”
“胡姨啊,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叫何希。不是陈希!”我一头钻进了胡姨的房间。
“你在我这就是我的儿子,就叫陈希。”胡姨关上门,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饼干递给我:“妈妈给你带好吃的了。”
好吧,随便她怎么喊吧,反正也只是一个称呼。
“姨啊......”
“喊妈妈。”
“说实话,你有没有见过我妈妈啊?”我一边吃饼干一边问。
胡姨想了想,说:“见过。不过只见过一次,你妈妈还开车带我们逃跑呢。”
“你说的这次我知道,送你们回各自的家了。这些我知道了,后来还有见过吗?”我把最后一点饼干塞进嘴里,望着胡姨问。
“嗯——那就没见过了。”
一提起妈妈,心里难免就难过起来。但这次我没有任由思念泛滥了:“你知道陈吉去哪了吗?”我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胡姨是大人了,应该不会往心里去,对吗?
“陈吉?”胡姨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良久才说出让我大吃一惊的两个字来。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