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婕最先打破沉默:“我看老人家不像有恶意,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听他讲完也没什么啊。现在只听了一半,搞的我都心慌慌的。”
陈吉揉了揉额头:“看来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了。”然后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
小和尚说:“老人家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胡婕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今晚又睡不着了,我就是想知道那个高程奕到底是谁?或者说,昨晚门外的人是谁?这怎么睡得着啊?小和尚,你快去把门锁好。”
“哦。”小和尚应声而去。
陈吉坐下来不停的揉着头:“我们也不能光顾听那老头说,有可能只是一面之辞。既然你们也发现了诡异,那至少说明我们的情况可能真的不容乐观了。这样吧,今晚别睡了,我们去查查?”
听他这样一说,两人都来了精神:“怎么查?”
陈吉松开额头,到小和尚的床头拿起刀,说:“你们那天晚上是在哪看见那个倒背人的?我们今晚就去哪等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两人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小和尚先答应了。胡婕可不愿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又一下掀开被子,说:“好吧,那我也去。”
现在已经是夜深,关上灯,三人悄悄的离开了这栋老旧的楼房,来到昨晚丢衣架的地方。
寒风有点刺骨。虽然冬季早就来临,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下雪。白天的温度还很舒服,但是晚上还是很有严冬的感觉,特别是在等人。
路灯说不上明亮,但也能看清四周的情况,三人就躲在一处人造小山丘的林子里静静的等待。是不是人一冷就变得格外清醒?陈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物资是从哪来的?这么多人吃饭,又没有人出去搜集,怎么能没完没了的吃?
看来今晚是没希望了。
就在大家等到失望之至的时候,目标人物竟然在这时出现了。胡婕打了个冷颤,抱紧了身体。
远处,一个魁梧的人,背着另一个人在散着步。走近了才看清,胡婕说的没错,那个背上的人是双脚朝天勾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为什么要这样散步?
他们似乎还在聊着天,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听不大清楚。但是他们在沿着小路慢慢前行,迟早会走到潜伏组附近。
“下周一就是大会了,这几日不要放人出去。”背上的人说话了,声音比这凌晨的北风更冷。
“是。”走路的人答应道。
“我身上掉下来的虫子你要清理干净,上次就有几条没被清理,掉在这里。幸好那些人都没注意,你小心一点。”语气像是在警告。
“是。”走路的人继续回答,仿佛他只会说这两个字。
只听到这些,他们就走远了。一行三人趴在林子里久久不敢起身,直到快天亮,他们才回到住处。后来陈吉说,当时他是想冲出去看看他们的庐山真面目的,但是一听到身上掉下来的虫子,怕对方传染病,所以没敢。
谁也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但是他们的大会是在下周一举行,这一点和疯老头说的一样。在煎熬中等待着星期一的来临,陈吉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安排小和尚尾随身后,万一有什么状况好随时支援。
“你带着姐姐,小心点,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陈吉交代完后,就出门跟着疯老头一起往黑暗最深的地方走去。
路上,陈吉忍不住问:“那个身上掉虫子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疯老头边走边说:“他就是高程奕。”
由于长期得不到血液,他的身体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米粒一样大小的东西,十分恶心。他不停的抓,不停的抓,抓的血肉模糊,甚至用刀片将那些密集的米粒全部刮下来,可第二天反而长出更多。
米粒开始病变,慢慢变成淡黄色,再变成绿色,最后爆裂。爆裂后就会钻出不计其数的虫子,一条一条如同细小的筷子。虫子出来后,他才会舒服一些。
“原来是这样。”陈吉若有所思的跟着疯老头继续往黑暗里走,他回头看了一眼,却看不见小和尚他们。
整个院区充满了未知,他从来没到过这里。走近一栋大楼,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湿气。这种湿气在南方很常见,但是在冬季的北方......
“就是这了,小心点。”转到一个拐角里,发现一栋两层楼的大礼堂正灯火通明。透过玻璃窗,里面正坐着两三百人。有病患也有工作人员,男女老少满堂,个个神采奕奕的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你就是这样考验我的胆量吗?”陈吉忽然想起,这个疯老头也是个精神病患者,很有可能是他在搞鬼。可老头看见这个场景却开始六神无主起来,吓得没有理会陈吉。
陈吉疑惑的又往里望去,下一秒,他的瞳孔放大,心脏仿佛一下被人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