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翁蓝与他有说有笑起来,好似故意要气欧飞,“谢谢你。”
他们仨走过一条小道,下了斜坡,来到一个小山村,一进村,一股茶香迎面扑来,整个村子的空地上都晒满了绿色的茶叶,村里应该只有十几户人家,穿着有点奇怪,都是布衣布鞋,女人们赤着脚在路上走。他们见到翁蓝和欧飞都感到稀奇,前来围观,潘竹无奈地打发了他们散去,将他俩领到他的房子里。
一进屋,只见破旧的房子里四壁皆空,真是穷得叮当响。
“随便坐吧,要吃的在那里拿。”潘竹指着那个被烧得黑黑的锅说道,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一壶酒喝起来。
翁蓝过去掀开锅,只见几个馒头和一些白粥,饿了一天了,两人洗洗手,白粥就着馒头大口吞咽着。
“大竹,你们怎么会住在这紫青林?翔凤的山民们告诉我们这边是没有人家的。”翁蓝一边吃一边说着,她说出了欧飞心里面的疑问,在乌岽村时文老板说过,这个紫青峰荒无人烟,非常可怕。
“我们村在这里虽说是唯一的汉村,但也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的土著居民,谁说我们这里无人居住啦?”那个潘竹一脸坏笑,“还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翔凤,我们这一带的山脉叫龙腾山。”
“龙腾山?”欧飞停止了咀嚼,抬头看着翁蓝。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昨晚从翔凤的西北边的质古山的猞寨村一路过来的。”翁蓝压抑住心中的诧异。
“古质山的猞寨?”潘竹更是摸不着头脑,“都不知你在说什么,古质山的猞寨在龙腾山的西边。”
欧飞和翁蓝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我们龙腾的山脉分布从南经过东、北两个方向直达西面,像一条弯曲的巨龙,所以叫龙腾山。”潘竹古铜色的脸上又是一阵坏笑,仰头一壶即干,“你们连山名都不认识怎么就上来了?”说着,他拿起猎枪开始在门口擦起来。
“你们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没带枪也敢闯枯木林。”潘竹一边擦着枪一边抽起烟来,欧飞看着这屋子,大概除了他的那支枪值点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值钱的。
“大竹,我们在枯木林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有一团乌云顿时又变成一些武士,千真万确,怎么这个枯木林如何奇怪?”翁蓝试探着问道。
“嘿嘿!”这个潘竹脾气古怪,算是稍显帅气的脸上总是透出坏坏的笑容,“谁敢轻易进入枯木林?你们这两个傻瓜,不知天高地厚,受过诅咒的林子也能进?”
正想问些什么,突听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大竹,快开门,你这臭小子,欠我的钱几时还?”
只见潘竹叹了口气,懒懒地起身,拉开那扇破旧不堪的门。
“三姑,再过几天行不行?”他一边歪在门边一边斜眼看着外面。
只见一个老女人,脸上布满了皱纹,瘦瘦小小的个子,青黄色的脸上一股怒气,扭曲的脸像个恶妇:“再过几天,再过几天!你都过了多少天了,自从你儿子死后你就变成这副德性了,整天吃喝嫖赌,欠债不还,早晚被人打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只见这三姑嘴上不饶人。
“行了,行了,”潘竹看着翁蓝和欧飞疑惑的眼光,心里特别不开心,“不闹了,我会还你的。”
“不成,今天你不还,我还就不走了,”只见那三姑往地上一坐,闹腾起来,“我得让全村人来评评理,你呀欠我家的钱不还。”
“多少钱?”欧飞突然上前开了口。
“三百呢!”三姑愤愤地说道。
欧飞从兜里拿出钱来,还给了三姑,三姑一见钱,心喜若狂开心地揣在手里一时不得放松,欧飞扶她站了起来,她立刻多云转晴,嘻笑起来:“真是个好人,大竹,你看看人家这气派,学着点!”
潘竹一脸的不屑,转身走出门去,丢下三姑、欧飞和翁蓝在他的家里。
“别理他,他就是这个鬼样子。穷得叮当响还死要面子!”三姑歪着嘴说着。
“三姑,”翁蓝看着三姑坐下,于是说,“你刚才说大竹儿子死了?”没想到放荡不羁的他竟有这种背景。
“是的呀!死了很多年了,他本来是我们这里一等一的神枪手,谁知这人命不好,老婆跟人跑了,剩下他一个人带儿子,有一年,他带着儿子去山里打猎,”她突然声音变得很小,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小心进入了那片有鬼火一样的迷宫森林,他说亲眼看到儿子被虎给叼走啦!”
“啊?他不是猎人吗?”翁蓝不明白,“他不能开枪打死老虎吗?”
“哎哟!我的傻姑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呀,这可不是普通的森林,里面像个迷宫呀,晚上总是鬼火不断,听说那虎可不是普通虎,是一只这么高的九尾虎。”三姑激动不已,跳起来不停比划着,“哪能是它的对手呀!还好大竹抢法了得,打中了九尾虎的前脚,逃了回来,说他命不好嘛他又挺幸运的,迷宫森林也能逃脱得出来。但从此以后就无心过日子,整日里吃喝嫖赌起来。”
欧飞突然间觉得潘竹很可怜,亲眼见到亲人死去却无力挽救,他有感同身受的痛入刺骨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