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民学会当然也是中g的外围组织,宣称专门研究赤色问题。在之前的“1917年反帝斗争”中,也在长沙组织了几次游行抗议。结果被湖南督军张敬尧派兵给驱逐了。只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志转移到了上海,在安顿好了同志以后,他自己就只身南下到福建来寻找党中央了。
那位名叫小刘的家仆冲着毛zd点了下头,就打开了铁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将几个人引进了客厅。又请他们坐了下来,才上了楼去,看来是去请陈独秀先生了。
陈独秀还没有下来,就有一个模样可爱,穿着小碎花衣裳,留着两条大辫子的女仆送上了糕点茶水,而且都是颇为高档的样子。
毛zd伸手拿起一块绿豆糕尝了一口,呵呵笑道:“味道不错嘛!比外面大街上卖的好吃多了。”
李大钊淡淡地笑了笑,陈独秀在福建教育厅上的薪水不低,而且中g筹备委员会还有一份津贴,生活还真是不错的。其实何止是陈独秀,就是自己和邵飘萍,没到福建多久,不都已经“提前进入**”了吗?常瑞青对自己这样的大知识分子看来还是非常敬重的。
此时楼梯上一阵轻响。就看见穿着一身考究的西服的陈独秀从上面走了下来,这个中g的未来主席看起来似乎精神不错的样子,看到楼下的几个人就朗声笑道:“守常,飘萍,你们都来啦……这位是?”
李大钊指了指毛zd,笑道:“这位就是湖南新民学会的毛润之,他是专程从上海过来的。”
听到来人就是毛zd,陈独秀笑吟吟地点头:“很好,很好,你们湖南在去年的‘反帝斗争’中的表现很不错啊!”说着他已经下了楼梯,坐在了李大钊等人对面的沙发上面,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人。
“守常、飘萍,今天咱们该议什么啦?”
李大钊和邵飘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刚想开口,一旁的毛zd却突然插话道:“陈主席,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向李先生和邵先生请教了一下关于《党章》和党的组织原则的问题,发现我们这个gcd似乎有些过于松散,同资料上面俄国布尔什维克相比相差太远了。您看,既然我们同俄国布尔什维克算是兄弟党,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多向他们这位老大哥学习呢?”
听了他的话,陈独秀却显出了无奈的神色。他何尝不想将中国gcd建成一个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充满战斗力的列宁式政党呢?可问题是列宁式政党的关键在哪里?关键就在要有一个法力无边的列宁同志啊!而在眼下的中g党内,谁能来充当“列宁”呢?是自己这个图有其名的主席。还是那位一手握着重兵,一手抓着恐怖分子,一脚又插进赤色工会,还掌握着党的经费的常瑞青同志呢?
所以他和李大钊、邵飘萍商量下来。觉着中g还是应该成为一个立足于工人运动,立足于政党政治,立足于党内民主的传统社会主义政党,而不是将党变成一架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机器!否则,中g很有可能会成常瑞青个人的独裁工具。而无产阶级专政,也肯定会变成常瑞青专党的政,专无产阶级的政……
至于通过党内斗争把常瑞青打下台,陈独秀、李大钊他们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他们不过是学者型的革命者,哪里斗得过常瑞青、王亚樵、孟离这样的恐怖分子!
不过这样的话,却不能和毛zd明说。陈独秀只是淡淡一笑,解释道:“润之同志啊,咱们中国的国情毕竟同俄罗斯不同。他们那里现在是无产阶级革命的阶段。自然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所以布尔什维克党就应该是专政的党。而我们这里呢?我们中国现在还处于资产阶级革命阶段,中国的无产阶级人数太少,占总人口的比例只有千分之几,所以不可能负担起领导中国革命的重任。如果想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岂不是要让千分之几的人去专千分之九百九十几的人的政?”
毛zd缓缓摇头。反驳道:“陈主席,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在俄国国内不也是少数派?他们不也是少数派专多数派的政?再说了。在我们中国还有数以亿计的农民!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能把他们发动起来。我们的党一定能获得足够多的支持者!”
说到这里,毛zd的脸色已经激动起来,双拳用力地挥舞着,目光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好像已经看到了土地革命战争的熊熊大火在华夏大地上面燃烧起来了。
可是在座的几位大知识分子却对此不以为然。那位负责福建陆军宣传工作的邵飘萍摆了摆手,笑道:“润之啊,我们是gc主义者,还是农民起义领袖啊?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中国早一点进入gc主义,还是在中国建立起一个农民起义政权呢?”
毛zd愣了又愣,用一种充满狐疑的眼神看着邵飘萍,心说建立农民起义政权和实现gc主义不是一回事儿吗?
邵飘萍笑了笑,接着又侃侃而谈:“历史上历次农民起义的教训已经告诉我们,农民起义对生产力的破坏是非常大的……破坏容易,建设困难呢!即使我们农民起义的政策能够取得政权,也将要面对一个满目疮痍,百业俱废的中国,从生产力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中国离gc主义是远了,而不是近了!”
毛zd轻轻哼了一声:“我们可以建设!gc主义制度可以极大地解放生产力,我们完全可以后来居上!”
邵飘萍嗤的一笑:“为什么说gc主义制度可以极大解放生产力啊?”
毛zd一脸郑重地道:“因为在gc主义制度下,工人、农民不是为资本家和地主工作,而是为自己工作,这样一定可以极大地激发他们的劳动热情,他们一定会忘我地劳动,无私地奉献……”
邵飘萍却摇摇头道:“现在俄罗斯已经是gc主义制度了吧?那布尔什维克为什么还要成立契卡?你知道契卡是什么吗?是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委员会!如果俄罗斯的工人都在忘我地劳动,无私地奉献,那为什么还要成立这个用来对付怠工现象的委员会呢?”
“那毕竟是极少数,而且还有阶级敌人破坏的原因!”毛zd反驳道。
邵飘萍点点头:“我也相信那是少数,可是中国的无产阶级的觉悟本来就没有俄国无产阶级高,数量又少……那些农民又是小资产阶级,我是不相信他们会忘我劳动的,到时候只怕要用中国契卡的机关枪押着他们去劳动了!不过那样就不是什么gc主义,而是奴隶社会了!”
“不!不会的!”毛zd跺了一下脚,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地杀气。
“好了,好了,别争了。”陈独秀看到两个人几乎要打起来了,赶忙出来圆场:“这样吧,等常耀如回来以后,我就问他要几个村子交给毛润之,用来进行gc主义试点,如果真能极大地解放生产力,咱们再想办法在全省推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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