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詹森的说法,常瑞青是一个国家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者,可能还有一些无政府主义的倾向。如果要拿他去和目前俄国国内的政治势力作对比的话。他更像是社会革命党人,而非俄国gcd人。那个著名的中国恐怖分子,赤色旅的头目左民也多半和常瑞青是同一个人!
至于中g主席兼国民政府的政务院总理陈独秀,在詹森看来。顶多算是一个温和的社会党人,只是挂了个gcd的招牌或者说。现在的中国gcd,其实就是一个国家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混合体。根本没有多少gc主义的成分。
对于国民政府可能会在谈判中提出的要求,詹森也略做了一些分析,他之前就一直在和国民政府方面的外交人员密切往来。当然知道国民政府想要推翻满清政府和北洋政府所签订的一些不平等条约,想要让中国获得一个可以同西方列强平等往来的地位。他们的要求如果得不到满足,很有可能会采取单方面的行动以武力结束西方列强在中国的特殊权益!
听了詹森的介绍和分析,哈里森就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口气。看来西方世界在亚洲的霸权终究是要退潮的!夺取了资源丰富的俄国远东领土的日本已经具有了成为一等列强的所有条件,英法美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而现在中国又要步日本的后尘这个国家本来就拥有成为列强的一切资源,只不过是被人为的用各种不平等条约给束缚住了。而西方国家维持这种束缚的最重要工具其实就是日本!他们不就是被当成大英帝国在亚洲的看门狗给扶植起来的吗?可是现在看门狗变成了老虎,开始吞食它的虚弱的邻国了!而中国这条好不容易才被锁住的巨龙也开始挣脱身上的锁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西方列强唯一正确的选择大概就是让日本、中国,还有俄国的那群布尔什维克暴徒之间互相斗争,来个三败俱伤吧?不过首先还是要阻止中日这两个东方国家结成什么反西方的同盟。
想到这里,这位美国特使的脸上终于崭露出了满意地笑容,也迈开大步向前来迎接他的陈独秀和常瑞青走去。
巴黎,凡尔赛宫,镜厅。
“总理先生,美国人的特使哈里森已经到了广州了,下榻在国民政府的一座军校里面,去码头迎接哈里森的就是那个恐怖分子常瑞青!至于哈里森先生和那个恐怖分子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说话的是英国首相劳合?乔治,他来法国是和法国总理克列孟梭?乔治协调两国在即将召开的凡尔赛和会上的立场的。结果在凡尔赛宫听说了“海参崴圣诞节事变”和“嫩江大捷”的消息,于是在这次英法之间私下召开的预备会议上,也就多了个“远东危机”的问题了。
当然了,所谓的远东危机并不是这次预备会议的主要议题。只不过是英法两国的领导人在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吵完架以后才坐在一起随便讨论一下的小问题罢了。
听了劳合?乔治的话,克列孟梭只是沉默不语。这位法国的老虎总理克列孟梭实际上要比英国首相更加关心远东危机。不过他的侧重点却不在中国,而是在担心白色俄国的命运。因为俄国是法国用来牵制德国的传统盟友,而且法国还是沙俄政府最大的债主。如果俄国最后落入布尔什维克的手中,损失最大外国肯定就是法国了!而现在日本在远东地区对白俄的突然袭击,肯定会让俄国内战胜利的天平倒下布尔什维克,所以这位法国总理对日本差不多是恨之入骨了。
至于中国嘛克列孟梭现在没有什么功夫去考虑这个国家的事情,法国在中国的利益并不太多,就算被中国人收回也没有多少损失。有这个精力去和中国人纠缠,还不如在凡尔赛和会上向德国多敲一点呢!
想到这里,他勉强朝劳合?乔治笑了一下:“首相先生。您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我记得你们英国的特使也早就到了广州,你们和中国人谈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呢?”
劳合?乔治一笑,微微摇头:“其实我们同中国国民政府还是达成了一些共识的。比如他们同意暂时不收回香港,也可以继续履行前政府的还款和赔款义务”
克列孟梭轻轻哼了一声:“条件呢?中国人是不是要收回除了香港以外的全部英国租界和公共租界,还要收回海关大幅提高关税啊?”
劳合?乔治苦笑着点点头:“他们还想要英国政府为他们担保向英国银团借款,借款的数目远远大于他们将要偿还给英国的款项。我想他们大概也会向法国和美国提出同样的要求吧?”
克列孟梭耸了耸肩,两手一摊:“看来也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了。要不还能怎么办?出兵去和中国人打一仗吗?首相先生,我想您应该还记得他们刚刚消灭了一支人数约为六万的俄军吧?有了这场胜利,他们的确有资格拿回租界和关税了。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和中国人纠缠!劳合,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欧洲的永久和平以及严厉制裁破坏欧洲和平的罪魁祸首德国的问题!”
劳合?乔治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英法两国在如何处理战败国德国的问题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法国人显然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老对手。将德国肢解成落干个小国,同时还要吞并德国西部的工业区。可这样一来。法国可就要在欧洲大陆上建立起霸权了英国现在可不希望看到拿破仑帝国的复活!
“总理先生,德国固然要严厉制裁,可与此同时,我们也不能对远东发生的事情掉以轻心我好想记得你们的拿破仑皇帝曾经将中国描绘成一头沉睡的雄狮,一但它觉醒过来,将会对我们文明世界构成巨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必须要对中国的崛起保持足够的警惕。我们两国应该联起手来,在对华问题上保持一致,绝对不能在他们的外交讹诈前退缩,我们必须要在中国尚未崛起成为另一个日本之前,教会他们尊重文明世界的一些基本的规则!同时也尽可能的维护我们两国在中国的特殊权益。”
劳合?乔治还是将话题拉回到了中国问题上,这位英国首相显然还不打算放弃大英帝国在华的那些特权,至少不打算轻易放手。
克列孟梭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首相先生,要我们法兰西共和国在对华问题上和英国保持一致是可以的,不过法国只能对英国在华的行动表示精神上的支持,法国不可能向中国派遣军队!法国已经为了欧洲战争流了太多鲜血了,现在法国人民不会支持政府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卷入到一场新的战争中去!”
“精神上的支持已经足够了。”乔治?劳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们大英帝国也没有打算同中国人进行一场真正的战争,我们只需要充分利用我们手中现有的筹码,再适当的施加一些军事上的压力,或许就能迫使中国人尊重文明世界的游戏规则了。”
听了英国人的话,克列孟梭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在心里面稍稍盘算了一番,所谓的筹码无非就是参加巴黎和会的权力,或许还能在中日之间搬弄一下是非,拿德国在山东的权益当作筹码来讹诈一下。而军事上的压力估计是派遣舰队去向中国人示威,英国陆军是绝对不可能出动的如果这些手段统统不奏效,英国佬大概也只能选择放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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