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就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原来是两个小子被罚之后相互较劲,就进行挑泥土比赛,小余挑着挑着就晕倒了。
“胡闹,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他身子弱,干不了重活,你们是想他死吗?”自己的话没被病人放在心上,年轻医生很愤怒。他还是不忘细心地给小余再检查一次,翻翻眼皮,探探呼吸,号号脉搏。表面检查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怕看不到的地方出问题。年轻医生给小余调了一杯葡萄糖水,交给小郑。
副班长把小余扶着,小郑一勺一勺地给他喂水。睡都没喂几口,小余的衣服都快流湿了。
吴燕萍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小郑怔怔地看着接过葡萄糖水的她,都有点羡慕小余了,要是躺着的是自己该多好啊。
吴燕萍动作娴熟,把葡萄糖水都给小余喂了下去,就让那谁放小余躺下了。她放下杯子,坐回到床边,也给小余检查起来,最后她纤白手指也搭在小余的手腕处给他号起脉来。
年轻医生顿时眼前一亮,这个漂亮女孩也是同道中人?他没打断吴燕萍,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着。
脉搏跳动较慢且弱,这是气血不足,体弱的表现啊。吴燕萍自然也是没检查出别的什么来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可是她又找不出原因,只能摇摇头,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燕萍,他现在怎么样?”年轻医生刚想开口,却是被邹文房抢了先。
“他这样子应该是身子弱、营养不足的症状,可是我总觉得他晕倒不是因为这个。可是我有检查不出来,唉,要是我爷爷在这应该就能找出来原因了,我是无能为力了。”吴燕萍如实相告,又有点不同意那年轻医生的意思。
年轻医生可就不容置疑地说话了,“这小子就是自幼体弱多病,营养不足,长此以往,导致他气血不足,身软乏力。干了那么多重活,还跟人较劲,这是在拼命啊,不晕倒才怪。”
这个时候,一名白大褂五十岁来岁的大树掀开门口带着红十字的白布进来了。
“叔,你回来啦。”年轻医生赶紧上去帮大树提医疗箱。
“嗯,”老医生还是很有责任心的,他进门后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孩,他径直走到床前。一边检查起来,一边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哦,叔,是这样的,”年轻医生就给老医生解释起来,连昨天下午的事也说了。“叔,你说他们这些人是不是胡闹啊?这不是不要了吗?”
老医生没说什么话,结合侄子说的话,他了解到这小孩不能久站,干不了重活,于是,老医生二话不说就去脱小余的鞋袜。老医生动作不紧不慢,宽衣解带、脱鞋脱袜的,这位老医生都做的多了。
小余的鞋子被脱了下来,很快,一阵浓浓的气味一下子就充满了这间屋子。除了老医生,其他人都赶紧捂住口鼻,屏住呼吸。要不是关心这小子,他们都恨不得赶紧跑出去了。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这老头不号脉,而是跑去脱人家的鞋子。只有一个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医生依旧一丝不苟地地脱去小余那黑乎乎皱巴巴的袜子,放到一边,瞧了一眼小余那冒着气的脚丫子,然后,他点了一下头,果然没错啊。老医生看完以后,就远离了病床,来到门边,掀起门帘,出去前还不忘跟他侄子说道:“小何,帮他穿回去。”
大家都傻傻地待在里面,都搞不懂老医生看人家的脚丫子干嘛。也搞不懂他这会儿出去干嘛去了。邹文房和吴燕萍也是不明真相,只是他们却是跟了出去。邹文房是实在憋不住了,吴燕萍则是出来追问老医生问题的。
两人一出门,就看到老医生在外面大口大口地换气,贪婪地呼吸着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邹文房一个没憋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连身边的吴燕萍看到了这情景,也是掩面而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脸蛋都染上了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