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衣良缘思索了一会儿:“好象是娘给他穿的一件花绸衫,这个可记不得这么仔细了。”
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当他是假的了。
华服史良缘却说道:“穿的是一件红色的小长袍,外罩石青色滚金边镶牡丹的长短袄。”
金夫人看着这个华服史良缘点了点头。众人开始有些怀疑道衣的史良缘是假,个个用畏怯敌视的眼光看着他。
道衣史良缘急了,他对大家说:“你们不要以为一件事来断真假,良缘离家走失的那一天,我又没有在眼前,我如何知道他穿什么衣服?我随便问问你们,你们会一下子知道吗?”
众人点头,说是这长时间了,肯定会忘了。
华服史良缘却说道:“做哥哥的如何能不记得弟弟走失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呢?只有别人才不知道。”
众人又感到他说的在理。
妙缘在一边,也不多言,只是冷冷观看。
金夫人和众人都用双眼看着道衣良缘,眼里全部流露出了陌生的神色。道衣良缘将头低下来,心中极是难过。他知道众人在怀疑他。金夫人和众人看他低下头,脸色泛红,更当他心虚害怕,是假的变化而来。
金夫人说道:“我家也没有人得罪大仙,如何来我家这般呢?倘若是我们无意中得罪,还望大仙大人不见小人过,不要与我们凡夫俗子一般见识。请大仙离开我们,饶了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烧香磕头,拿酒拿肉来好好供奉您的。还是请大神回去吧。”说着就要起身跪下去。
“老太太!”道衣史良缘悲声大叫道:“我是良缘啊!我是你真正的孙儿!你怎么能跪下赶我走呢?你别听信妖怪胡说八道!”说罢,放声大哭。众人见此情形,无不动容,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妙缘和银花忙将金夫人才要下跪的身子搀扶了起来。
只听华服史良缘冷冷说道:“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别用苦肉计来迷惑我们家里人!”
“你这该死的妖怪!老子要了你的命!”道衣史良缘出手就要揍打华服史良缘。老夫人才要制止,妙缘拉着金夫人的手说道:“老夫人请一边来,由他们闹去。”
道衣史良缘挥拳使命往华服史良缘的脸上打去:“看你妖怪显不显出原形来!”
华服史良缘身子微微一闪,轻轻巧巧地避过了道衣史良缘打过来的一拳。
华服史良缘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跑过来扶着金夫人。道衣史良缘从身后又一拳挥过去。那华服史良缘有如长了后眼一样,拳头才要近身,身子轻轻往旁边避过。道衣史良缘的拳头使劲地挥出了,都来不及收手,眼看一拳要打在老祖母的头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妙缘道袖一挥,道衣史良缘一下给摔倒了。
华服史良缘见机,抬起一脚,往道衣史良缘踢去。妙缘用尽力道,使劲挥袖向华服的腿部扫去。那华服史良只是将脚收回,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只面对着地下的史良缘半笑不笑地盯着。
妙缘心知有异,便将头上一根银针,偷偷取下,扣在一只手上,趁其不备,发功往华服史良缘的穴位弹去。那华服史良缘竟然置若惘闻。那根银针在众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发出,却一到这华服史良缘的身上,便自动掉到了地下。妙缘见此,便和丫头一起,将金夫人速速抚进了内屋。
妙缘转身跳进厅内,妙缘暗用轻道,运起内功,飞身站在一张椅子上,手中还捧着一个圆圆的小光圈。众人纷纷后退,连身着道衣的史良缘,也退到了一边去。
妙缘手托明月光圈,用力往华服史良缘掷去。华服史良缘往旁边躲开。可那月光,象是长了眼一样,追着他撞去。
那月光撞向了华服史良缘,忽然变大,一下子给罩着了他的全身。史良缘尖叫一声,让月光罩在里头不能动弹。这时,华服史良缘在那月光圈的笼罩下,渐渐地倒下去,身子越来越小,最终现出一条白色的小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道衣史良缘一看,竟是在龙王庙看到过的那条白蛇,只是身子变得相当小了而已。固为这条蛇与别的蛇不同,白色的蛇鳞上有暗花。众人要拿东西砸死它。妙缘拦着众人,说道:“它并不是变成史良缘公子的妖怪。”
道衣史良缘跑过来对着小蛇问道:“在龙王庙,你帮了我们。为什么你在这儿反帮别人害我们呢?”那蛇只是蜿在那儿不动。道衣史良缘便将龙王庙的经过说了一番。
这时娇娜闻言,走了进来。见到白蛇,便大惊失色。他对妙缘道:“死孽畜为何在此?妙缘师兄,且请手下留 情!”
“我并无伤他之意,它也并非作孽之蛇。那条真蛇妖已走了,撇下一条无辜的蛇来打掩护。”妙缘说着,同时收起了月光,喝令白蛇自动走开。
那条白蛇,伸着头,看了看众人。大家吓得只往墙角躲。蛇才溜走,忽听门外有人在院外报喜:“老夫人,老夫人!大喜!大喜!我们家小少公子回来了!”
所有人听了,又是惊疑不止。
金夫人又让众人搀了出来,惊喜地问道:“在哪儿?在哪儿?哎呀在哪儿啊?”她往屋外张望,喜得老眼泪花花的了。众人也跟着往外张望。
“难怪妙缘师傅测字,说我们家小公子还在,很快要回家了,这果然是真的。”银花笑道。妙缘心想,怕是又出了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