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甭管王程是装可怜还是装豪气，郭文峰一概不加理会，来来去去就只有一个字。

“你……哼，郭文峰，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王程在公安系统几十年，栽培出来的干部不知有多少，山不转水转，未必你就没有来求我的一天！”

这一见好说歹说都不能奏效，王程登时便怒了，面色一板，声色俱厉地便放出了威胁之言。

“疼。”

官场就是个人走茶凉的地儿，就王程这么个都已被停职的货色，甭管他说啥，郭文峰浑然当他是在放屁。

“哼，走着瞧！”

郭文峰这等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出，王程登时便彻底绝望了，怒不可遏地愤然起了身，丢下句狠话，大踏步地便往走了去。

“啧，你小子，狠。”

见得郭文峰就简简单单的几个疼字就将老奸巨猾的王程气得溃败而去，蔡学军实在是佩服得不知该说啥才好了。

“呵，这傻老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等着瞧好，石明被调走之后，肯定有人会跟他算旧账，就凭他干过的那些龌蹉事，即便不死，余生怕也得在牢里渡过，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对于王程这等注定将下场悲催的货色，郭文峰又岂会在意其之威胁，满不在乎地便给其下了个定论。

“石明会被调走？不致于吧？”

于蔡家来说，王程就只是只蝼蚁罢了，别说此獠已经被停职了，哪怕还在职，蔡学军也没将其放在眼中，自然也不会关心他的死还是活，可对于石明的动向，蔡学军却是不能不重视了。

“你看着好了，只要此番接任市局宝座的人不是李栋梁，在夏海升格前，石明肯定会被挪开。”

蔡学军其人功利心虽是稍重了些，可一来本性不坏，在其力所能及之下，也确实够义气，郭文峰在心中已是认可了这位盟友，自然是希望他将来能走到顶层去，正是出自此等想头，郭文峰自是不吝好生点拨其一番。

“哦？”

听得郭文峰这般说法，蔡学军隐隐瞧出了些东西，可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太分明，一时间便不免有些茫然了去。

“这事情说穿了其实也没啥，能当到副厅以上的官员，谁上头会没有根的，石明不露出破绽还好，旁人就算眼馋夏海的升格，轻易也不敢胡乱出手，可眼下么，若是此次常委会上石明败了，那他的金身也就破了，不用多，只要连续在常委会上失手上几次，上级只怕就会怀疑他掌控全局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敢将夏海这么个要地交给一个无能之辈去管理，他能平调去别的地市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的，闹不好的话，一家伙就人被弄去政协安度晚年，等着吧，这事情最多半年内便会见分晓。”

郭文峰一向就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早在定策坑王程之际，便已经算到了夏海政局的必然之动荡，早前不说，那是担心蔡学军不敢跟着搏上一把，可眼下局势已渐明朗，郭文峰自也就没了顾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