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明哥,算了,老李也有难处嘛,下次再有人来问,就统一口径好了,咱们淮海路的商厦连同上头的所有办公楼层,都只租不售,要租铺面也成,等商厦设计图出来再说,另外,一次合约最多只签三年,愿意提前签的就来,不愿的也不强求,罢了,这些都是后话,先回酒店再说。”
魔都商人个个嘴皮子麻溜无比,缠劲更是十足得很,哪怕曾培明没说,郭文峰也能猜到他被一群魔都商人缠着不放会有多凄惨。
“这……”
港城就是一房地产业高度发达的地儿,身为港城人,曾培明哪怕不是从事这一行的,可对房地产那一套也绝不陌生,在他看来,盖好了楼,那就得赶紧卖,要不资金可就得全都积压着了,明显不上算。
“呵,走吧。”
淮海路是啥地儿?别看眼下还颇显陈旧,可再过几年,那地儿就是寸土寸金的所在,若不是资金不足,郭文峰都恨不得将整条淮海中路都给吞了下来,此时卖出铺面又或是跟人签长约,那才真是脑壳坏了的,至于资金积压么,郭文峰浑然不在意,左右如今国内的房地产连预热都还不曾,根本不是大规模进入的时候,资金压着就压着好了,反正他目下并不缺钱用,个中道理虽简单,然则涉及到了自身最隐秘之核心,郭文峰自是不愿多提,淡然一笑之余,不徐不速地便往外行了去……
郭文峰办事一向讲究效率,回到了酒店安顿下来后,便即兵分两路,一路由曾培明陪着林成斌先去食品工业园区转转,至于他自己么,则跟李耀祖开车去了淮海路,逛荡了一圈下来,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很快便大致圈定了商厦的地址,下午就赶去了刘副市长的办公室,将要求提了出来。
“重庆南路?阿峰,能告诉我,你为何将商厦选在这儿?在南京路上选址不好么?”
刘副市长虽是从部委下来的官员,可为人显然极其之务实,别看来魔都就职也不过才半年余,可对魔都的大街小巷却是极其之熟悉,郭文峰也就只在地图上标点了一下,刘副市长就已回想起了那地儿的周边环境,对郭文峰不去选择商业气息最隆的南京路,而去选了目下略显得稍偏一些的淮河路东段显然颇为的不解。
“伯父问得好,此事呢,说来可就话长了,您确定要听?”
对刘副市长这等务实派官员,郭文峰一向是亲近得很,更别说彼此间的关系还处得不错,他自是有心要帮刘副市长好生垒实一下基础,待得市里一、二号全都高升之际,刘副市长或许便能有接班的机会,这对于打算扎根魔都的郭文峰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来着。
“别打埋伏眼,赶紧说。”
这一见郭文峰在那儿得瑟地卖着关子,刘副市长的双眼立马便是一瞪,没好气地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行,伯父既然是要听,那我就从头说起了,是这样的,南京路固然是最为繁华之商业区,不过呢,古建筑太多,为了确保文化遗产的传承,显然是不宜大兴土木的,为了保证原汁原味,咱们市里能做的也就只是修缮,主打的就是历史之厚重,而真正对国内外来宾有吸引力的,也正是此点,故而,南京路只适宜保持现状,最好搞成步行街,吃喝玩乐一条龙,自不愁买卖不兴隆,而我们公司所要兴建的大型商厦要表现的则是现代元素,与南京路的气氛格格不入,跑去南京路上建商厦,那是对魔都人民的极端不负责,是要成为历史罪人的,这等蠢事,我们自然不能去做,伯父,您说呢?”
郭文峰从决定建造商厦时起,就没打算在南京路上做文章,所考虑到的就是南京路的古迹实在太多了些,整一座现场化的建筑搁在那儿,实在是有些个不伦不类,大煞风景不说,生意还不见得能做得好,就连商厦的上层办公楼也不见得能顺利租出去,所投下去的资金可就真会被压死在那儿,这等注定要吃亏的事情,以郭文峰的精明,又怎可能会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