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娘,你又淘气了!老是让我面临两难的处境,一方面,我的品格要求我谦虚……”
“咭咭……”
从第三天开始,在十三娘的指挥下,从盐井边开始,厢军士卒把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桩,打入乱石丛中,每根木桩距离大概一丈,上面架上一根刨得扁平的硬木条为轨;
木桩分两排,宽度距离是三尺,为了确保宽度一致,每架设一根木轨,十三娘都会拿着硬尺亲自丈量过。
没错儿,跟后世的火车铁轨差不多,只不过是以木桩代替了枕木,以木轨代替了铁轨,反正要通过的又不是火车,只是一辆小小的木制轨道车,能支撑得住就行。
木桩每隔一丈才打一根,这可比碎石铺路轻松多了。
山上有的是树木,砍了就是,至于木匠,也不用另外寻找,大宋的厢军并不是作战部队,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工匠加苦力,平时主要的工作是架桥铺路,砌墙修城,论木工活计,他们精通得很,架设两条木轨的技术要求并不算高,他们完全可以胜任。
茗儿这个“工程师助理”则负责指挥工匠打造轨道车,这个更简单,一个木箱子,上面不封顶,下面装两根轴,轴上装四个轮子,当然,为了防止轨道车从轨道上滑开,轮子也设计成了火车轮子一般。
怎么让装满盐的轨道车走起来?
没有电动机,没有柴油机,轨道下面到处是乱石,连牛马都无法行走,想来个马拉车都办不到。
不难,杨逸让人在坡顶打下几根木桩,将一个齿轮绞盘固定在坡顶,小齿轮带大齿轮,这样一两个人在坡顶摇动绞盘,就能轻松地将一车盐拉到坡上去。
至于下坡怎么办?傻瓜也知道啦!
杨逸斜靠在树下嚼着草茎,充分体会了一下做为知州的优越感;
反正这两百个家伙,十三娘和茗儿指挥起来更灵光,反正让十三娘闲着她更难受,于是杨知州干脆在树荫下一边嚼着草茎,一边哼着小曲儿: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小燕子,告诉你,明年这里更美丽,
我们盖起了大工厂……
杨逸突然感觉,写这歌词的人简直是……让人无语,试想,你们建起了大工厂,黑烟直冒,燕子飞过,被熏得晕头转向,甚至烤掉了半身毛,它会觉得这更美丽?
胡扯啊!在后世传唱了几十年的一首歌,竟然胡扯得这么利害……
嗯嗯,知州大人大概是有些无聊了,靠在树下竟然和一首儿歌较起劲来了。
“杨大哥,你在干嘛!”清娘从林间钻出来,额上香汗细细,手上拿着一根剥好的春笋,据说煮食味道不错!
“哦,是清娘啊!我正在想歌词呢!”
“呀!杨大哥又有新作了,快些诵来!”
小姑娘兴奋极了,杨逸这才知道她误会了,宋词也是歌词,对上词牌就能唱的,为了不扫小姑娘的兴,杨逸于是轻轻诵道: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白发谁家翁媪,
醉里吴音相媚好。
大儿锄豆溪东,小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无赖,
溪头卧剥莲蓬。
“呀,好词,真好!杨大哥,可是你年未及冠,用白发谁家翁媪有些早了吧!”
“我展望一下未来,不行吗?”
“这样啊!嗯嗯!杨大哥你心累了吗?打算归隐了吗?”
“胡扯,谁要归隐了?真能胡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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