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他摆摆手让包毅收枪,阿尼雅趁机飞起一拳,直擂他面门,杨逸闪身疾退,气定神逸地喝道:“绑了!”
长辖底他们就没有这般客气了,六千铁骑冲过,原来平静的勒流川就象刮起了一场飓风,细封族人仓促的抵抗招来的是血腥的屠戮,一把把雪亮的钢刀迎着朝阳斩落,一个个人头飞滚而出,鲜血洒在帐蓬上,斑斑驳驳;
那些帐蓬很快也被套马索拉倒,露出里面哭成一团的老弱妇孺,就连那些敢干狂吠个不停的牧羊犬,也被射倒在地上,发出临死前的呜咽。
到处是“辽军”的欢呼声和傲笑声、六千铁骑来回奔驰着,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那些妇人与孩子,这些都将成为他们战利品的一部份。
弱肉强食,这一点在游牧民族之间体现得由为突出,对那些敢于反抗的人,他们从来不会手软,而那些甘愿投降的人,加上那些妇孺他们则俘虏回去做奴隶,人口是草原上最紧缺的资源,要想壮大起来,只有通过不断的兼并。
除了人口之外,阻卜部这次还收获了大量的党项马和驼、牛、羊等牲口,别的杨逸不在意,倒时那些党项马让他有些眼馋。
长辖底也非常满意,正在指挥着手下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杨逸走过去说道:“长辖底将军,这回收获不少吧?”
长辖底哈哈大笑道:“托杨学士的福,还不错!”
杨逸微笑着,一面爽朗地说道:“长辖底将军,阻卜部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人口,在草原之上,只要有了人,其它的都好办,这一点相信长辖底将军也非常清楚。”
这话可谓是说到长辖底心坎里去了,人多力量大,到时还不是想抢谁就抢谁?他诚挚地说道:“杨学士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
“长辖底将军,咱们这次突袭,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否则等西夏人反应过来,就没这么轻松了,要说人嘛,自然是庆兴府附近最多,如今夏军基本被我大宋吸引到南边去了,庆兴府一带防备空虚,咱们若是快速奔袭进去,相信长辖底将军一定有更丰硕的收获。”
长辖底也知道,凭他几千人马,想在西夏称王称霸肯定不行,唯有快速突袭,打西夏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把战果最大化;
同时,这次抢掠还在其次,最理想的是能引发辽夏开战,这样才最有利于阻卜部发展壮大,因此得了杨逸的提醒,他留下少部分人处理战利品,大队再次起程向西南奔袭,人声马嘶,烟尘滚滚。
望着身后滚滚的洪流,杨逸不禁感慨起来:西夏,请别因我哭泣!
从勒流川到兴庆府大概七百里,以目前的速度急驰,最多三天就能突进到兴州城下,想到这些,李一忠他们都有些激动,他意气飞扬地说道:“详稳大人,西夏人逼得咱们一路向北,但恐怕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回来了,而且还是直扑西夏都城,兴庆府啊!当年大宋五路伐夏,也没有摸到兴庆府的城墙,这回咱们出其不意,说不定能一举把兴庆府攻下来,哈哈哈!”
杨逸听了没好气地说道:“李一忠,做梦的不是西夏人,是你!兴庆府要是有这么好打,西夏早被灭了。”
“那可未必,之前西夏没被灭,那是因为没遇上详稳大人!”
杨逸还没出声,康国长公主早听不下去了,因为那党项女人的事,她心里本来就不舒服,此刻听到李一忠还把杨逸捧上天去,哪里还忍得住。
“李一忠,你给我下马!”
面对康国长公主的娇斥,李一忠还有些懵懂,愕然答道:“这……长公主,咱们这还要赶路呢!”
康国长公主杏眼带煞,怨气冲天:“本公主让你下马,你聋了吗?你不是很能耐吗?就用两条腿跑去打兴庆府吧!”
李一忠没想到突然招来这样的横祸,身边铁蹄滚滚,就自己一个人下马跑路,恐怕明天就得变成狼食。
但康国长公主显然是真火了,要是不听令,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苦头吃,他只得转头向杨逸求助,那眼神,别提了,杨逸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驾!杨逸一抖缰绳,乌云盖雪如箭一般前冲而出,康国长公主晃了一下,吓得紧紧抱住他。
“杨逸,你这混蛋!”
“哈哈哈!长公主殿下,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飞的感觉!”
“你混蛋……”
等杨逸他们冲出十来丈,李一忠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详稳大人帮着解围啊!他心有余悸,一别马头,混入长辖底的大军中,找人交流作战经验去了!
谢东升他们面面相觑,突然暴笑不止。
就在这时,前方有斥侯飞马回来,大声喊道:“报!长辖底将军,前面二十里,有米擒氏一部,人数大概有八百人。”
长辖底霍然拔出长刀向前一指:“杀!”
数千铁蹄顿时扬鞭疾冲,如同一片死亡的魔云,向前快速地弥漫过,二十里地,须臾即到,这里的党项人已经打包上车,驱赶着牛羊正准备逃之夭夭,阻卜部的铁蹄便踏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幸。
号角一起,长刀出鞘,六七铁骑散成十股,象十条翻腾的巨龙绞入慌乱的党项人中去,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