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拜见杨大学士!”
“阿奴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多谢杨大学士。”阿奴那魁伟的身躯直起来,他头上梳着多根发辫,盘在一起,室内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可见他额角赫然多了一道刀疤,如同一条蜈蚣爬在额角,显得分外狰狞。
他脸上的神态,比当初沉稳了许多,颇有些大将的凛凛之风。
杨逸稍为打量一眼,便淡淡地笑道:“一别数年,不知长辖底将军一向可好?”
阿奴无论是语言还是礼节上都有些生硬,他复一抱拳答道:“我们将军还好,我们将军托我带来许些礼物,以表达对杨学士真切的问候。”
他说完招手示意,门外两个壮汉立即抬进一个大木箱,阿奴走上去打开来,珠光宝气顿时映得花厅为之一亮。
“我们将军说了,许些礼物,只当是延续与杨学士的旧谊,还望杨学士不要推辞。”
推辞?财富与美人,我平生所好也!为何要推辞?
“好!好!长辖底将军太客气了,既然长辖底将军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有劳阿奴将军了,我也祝长辖底将军身体康健,事事如意。”杨逸含笑打着哈哈。
阿奴却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一见杨逸收下礼物,立即说道:“杨学士,当初我阻卜部与大宋配合攻打西夏,双方结下了深厚的交情,我们将军也一向对杨学士万分尊敬,这次让我来找杨学士,是希望杨学士看在往的情谊上。让大宋出兵与我们将军前后夹击契丹。杨学士放心,事成之后,除了将燕云十六州让给大宋之外。我们将军会另外送杨学士一份大礼。”
“阿奴将军远来劳顿,快请用茶。”
阿奴皱了皱眉问道:“杨学士不想知道我们将军送给你什么礼物吗?”
杨逸收起笑意,摇了摇头正色地说道:“并非不想。是不能,长辖底将军想来是太高估我了,出兵夹击契丹之事,牵涉过大,绝非我一人说了算,本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还望杨学士考虑一下我们将军的建议,杨学士若能促成大宋出兵夹击契丹,事成之后,我们将军愿以亲王相赠,并将奉圣州赠给杨学士作封地。纵然杨学士不愿前往封地,封地每年的产出,我们将军也一定如数奉上。”
奉圣州杨逸使辽回程时经过,州治就在奉圣州,也就是后世的张家口一带。那片地儿可不小,与后世的山西省不差上下,而且这片地方畜牧兴旺,长辖底许杨逸这么大的好处,可真算是下足了本钱。
“长辖底将军的厚爱本官感激不尽,就算长辖底将军不许本官这么多好处。念及旧日情谊,本官也是尽力游说大宋出兵,只是此事希望不大,我大宋刚经历伐夏大战,如今又全力治河,财力物力耗费无数,在治河完工之前,根本无力出兵攻辽。”
阿奴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接驳道:“杨学士言过其实了吧,我见东京城繁华无比,胜过上京十倍,百姓过得安乐,市面上货物堆积如山,行人脚跟踩着脚跟,到处是歌舞声平,说大宋没有能力出兵攻辽,怕是很难让人相信。”
杨逸不由得暗叹,别看此人外表粗犷,眼光倒是不差,一个国家的战争潜力,直接反映在民生富足程度上,从市井民间便能观察出来。
杨逸呵呵一笑道:“阿奴将军看到的只是表面,东京人口众多,自然显得繁华些,各个功臣勋贵生活也确实富足,但他们有钱是他们的事,我大宋国库的钱都投到了治河上,要想出兵打仗,除非去抢这些功臣勋贵家的钱了,相信阿奴将军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阿奴横说直说,最大的诱饵都抛出了,见杨逸就是不松口,心里大为着急,还要再劝,杨逸却不想在此事上多浪费口舌,便抢先说道:“阿奴将军,念在往日的情谊上,本官会尽量游说朝中大臣,希望能促成大宋出兵,但成与不成,本官实在不敢保证。”
杨逸把话说到这份上,阿奴也知道一时劝不来了,便退而求次道:“杨学士,我们将军愿以往日的价格,再同大宋换些霹雳瓜,此事对杨学士来说,应当不难,还望杨学士帮忙促成此事,只要杨学士答应下来,我们将军事后也定有重谢。”
“实话告诉阿奴将军,少量还行,多了不是我大宋不换,是实在没有,霹雳瓜制作极其繁琐,我大宋出产本就不多,伐夏时又将存货耗尽,如今生产出一些,还不够禁军使用,因此就算我再想帮长辖底将军,也不可能凑出太多。”
“阿奴先谢过杨逸学士了,还望杨学士尽力,越多越好,事后定有重谢。”
长辖底现在形势也不容乐观,卖些手雷给他倒也无妨,反正这东西攻城有效,对付骑兵效果却不怎么样。
总之,阻卜部与辽国之间,谁弱就扶谁一把,让他们慢慢打才是正理,大宋还需要喘口气,再过两三年,等治河工程完工,才好向外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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