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阶段楚国目光转向中原以外是再正常不过了。
周天子搞范国,没有让范国爆发内乱。
不用去管范国为什么没有乱起来,得出一个范国内部的权贵大多数团结在士匄身边就行了。
一个国家的高层大多团结在一人旗帜之下,有点理智就不应该去进行侵犯,要不然获胜也只会是惨胜。
楚国暂时无法北侵,继续搞吴国,或者将目光转到越国、干越、杨越、夷虎等几个不在诸夏体系内的势力身上,那是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吕武已经笃定楚国会转向中原之外进行扩张,有点不是那么确定地想道:“原历史上的楚国北征受挫,不再寻求谋夺‘共主’地位之后,好像就是专注征讨南方邻居和经营南方新的占领地吧?”
就是那么一回事,使得楚国作为“东方世界”疆域最大的国家很久很久,从人口、资源到版图显示出巨无霸的姿态,简直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也有很尴尬的地方,比如在楚国的扩张过程中诞生了一种“怪物”。那就是由历代楚君血脉建立的一个又一个家族,他们从楚国扩张的助力,到后面变成拖国家后腿的“封君”。
历史上,楚国末代大将项燕在死之前有没有吼嗓子“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有点不好说,很大概率是没有的。
不是说项燕中了箭,或是身上插着几根矛,没有力气再大吼什么。
纯粹那个“三户”是指屈、景、昭三家。
项燕真的那么喊,是提醒秦国一定要彻底灭掉屈、景、昭三族,一个都不能留下作为后患的那种。
项氏跟屈氏、景氏和昭氏有多大仇啊?搞到项氏族长临死前给三家挖了那么大一个坑。
死去的人无法说话,后人有需要就拿死人作伐是一种常态。
如果是到秦末诸侯并立时期才传出项燕临死前喊了那么一句,其实就是楚国的内部矛盾爆发,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弄死把持军权的项氏一族,又或是逼迫项氏交出军权进行避嫌。
几个诸侯从白天聊到了晚上,吃吃喝喝之余看歌舞,然后分别回去自己的地方。
有一段时间作为缓冲,各国的营寨肯定是搭立起来了。
立营地时,压根就没有互相沟通,汉国、范国和荀国选择了同一片位置,臣下经过沟通之后,三国干脆也不设立栏栅间隔,搞成了像一家人的大营盘。
齐国的晏婴左思右想,默不吭声地将营地选在了三个国家的旁边。
这么一搞,中原诸侯看起来凑成了堆,显示出了楚国营寨的孤零零。
楚国那边的君臣一定在想,难道周天子的行动没有让中原诸侯,主要是汉国、范国和荀国出现间隙吗?
而齐国君臣也绝对有点心情忐忑,他们现在就盼着荀国无法得到汉国和范国的支援。
差不多亥时两刻的时候,士匄过来请见吕武了。
“稍早汉侯注视于我,可有提点?”士匄问道。
这是范国君臣内部沟通完毕,没有商量出一个什么,士匄干脆过来亲自问了吗?
吕武真的是觉得士匄这人可爱了。
他们从少年时期相识,士匄一直跟魏相争夺晋国第一才子的名号,争不过得了个晋国第二才子的名头。
春秋的才子可不是善于诗词歌赋,说白了就是脑子好使,一张嘴巴也是能言善道。
在少年时代,吕武真心没有发现士匄有一个才子该有的智慧,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范氏在帮士匄培养名望。
轮到大家的岁数越来越大,相处的时间足够长久,并且一起共事的时间不短,吕武几乎能够确认士匄并没有聪明到哪去。
吕武说道:“吴侯季札被俘,吴虽为楚附庸,然,果真如此?楚侯为何会盟于‘会稽’,非为季札而来,必有所主张。”
这些道理士匄肯定有听臣下讲过,一边听吕武说话,一边点头,听完了却说:“楚安敢小觑于我?”
啊?
为什么这么讲???
士匄一副遭到轻视之后的愤怒姿态,说道:“与我不分胜负,怎敢分兵于越!”
所以,士匄听是听懂了,没有想着趁机会收拾内政,觉得遭到楚国的轻视,要跟楚国继续兵戎相见?
吕武要说点什么,外人有人请见。
来人是梁兴,看到士匄也在场,并且士匄看上去是那么的愤怒,一时间给愣在原地。
“何事?”吕武问道。
梁兴很为难,明显不好当着士匄讲出来。
士匄直勾勾地看向吕武,一副“你是不是要瞒着我干大事?”的表情。
吕武比较无奈,说道:“但说无妨。”
梁兴要是聪明就该随便提个事糊弄过去,不知道是出于畏惧还是尊重,照实说道:“楚侯约见君上。”
士匄已经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肯定是在想:“果然是要搞事啊!极可能还是针对我的?”
尼玛!
现在是晚上,谈什么事才需要两人在晚上私下悄咪咪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