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一听他们说不闹了,赶紧收了异能。
待小伙子们都跳下炕来后,朱秀兰和何玉稳走过去,赶紧把炕上的被子抱开,把被子下的两个人解救出来。又把被子叠好,放回到炕橱上。
原来这是李焕娣娘家陪送的,今晚不能用,必须用婆家的才行。
众小伙子见朱秀兰和何玉稳两个人动被子一点儿也不招呼扎的疼,更加确信有“神灵”了:那看不见的扎的生疼的“刺儿”,原来是针对他们来的。一个个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脸上讪讪的,再也没敢轻举妄动。
朱秀兰和何玉稳,抱过田卢氏给新郎新娘准备的婚被,开始铺起炕来。
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是不能自己铺炕的。
铺炕又叫铺喜炕,铺好喜炕后,还要往上撒糖果之类的东西,叫撒喜炕。这是闹洞~房中最后的一个节目。也是由新郎的嫂嫂辈儿表演的一种边歌边舞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嫂嫂手托盘子,盘内铺红纸,红纸上放栗子、枣、花生、桂元等物。
新娘坐在炕上,嫂嫂抓干果往床上撒,边撒边唱。闹洞~房的众人听了嫂嫂的歌唱,也随声附和,洞~房中欢声笑语不断,嬉笑打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撒喜炕的游戏是一种群体民间游戏,所有闹房的人都是演员,而嫂嫂是主角,其他人都是配角。
因为主角要担负起活跃洞~房气氛的任务,责任重大。所以,这个主角是要经过精心挑选的。其重视程度,与选择婚礼司仪一样慎重。
一般情况都是选两个。选出的这两个主角,首先是儿女双全的“吉祥人”;还要能唱曲,会编词;再者,要口齿伶俐,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受这些条件的约束,筛选出的嫂嫂自然是技高一筹了。作为嫂辈们,能受到娶亲人家的器重,也感到非常自豪。她们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新郎家调节好洞房的气氛。
今天担任这个角色的,是有文化又能说会道、曾经当过民办教师的朱秀兰。
田达木有三个亲嫂嫂,不出一个也不大好,老大田达树的妻子何玉稳便理所当然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这也是朱秀兰和何玉稳为什么一直在洞~房里的原因。
朱秀兰和何玉稳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在铺被窝的时候,朱秀兰唱道:“铺铺盖盖,麒麟送子今夜来。”何玉稳则唱道:“铺的厚,盖的厚,有个孩子叫伯母。”
在铺褥单的时候,朱秀兰唱道:“这边抻,那边拽,明年领个大胖小子来。”何玉稳则唱道:“铺的宽,铺的长,有个孩子叫大娘。”
她们唱一句,人们就跟着唱一句,嘻嘻哈哈的,热闹非凡。
铺完被褥以后,还要撒喜炕。朱秀兰拿着一个盘子,盘子底下铺着红纸,上面放着红枣、花生、栗子、桂圆、块糖。
这个也有讲究:红枣、花生、桂圆、栗子,寓意着早(红枣)生(花生)贵(桂圆)子(栗子)。块糖寓意着甜甜蜜蜜。
撒喜炕也必须是边撒边唱。由于盘子被朱秀兰端着,她就成了撒喜炕的主角。
朱秀兰抓着盘子里的各样东西,先往炕的四角撒,边撒边唱:“撒的细,撒的匀,有个孩子是小神童。”“撒的低,撒的高,有个孩子上大学(发xiao音)”
撒完了炕上,为了烘托气氛,朱秀兰又往一个闹洞~房的小伙子身上撒了一把,唱道:“这个小伙儿长得帅,”下面的歌词本应该是“有了孩子叫伯伯。”朱秀兰嫌他闹的太凶狠,现编歌词唱道:“有了孩子比你不赖。读诗书,写文章,决不进洞房蹾新娘。”
人们闻听,“轰”一下子,都大笑起来。
总之,铺喜炕和撒喜炕所唱的歌词,都离不开生孩子。并且还要唱出孩子对所指对象的称呼。歌词可以沿用以往的,也可以现编现唱,有褒有贬,怎样能把气氛搞活了怎样来。
铺完炕以后,闹洞~房也告一段落。朱秀兰对大家说:“行了,新郎新娘要歇息了,大家也都回去睡觉去吧。”
于是,知趣的人们便开始往回走。有那调皮的,没尽兴的,走一段路还要悄悄地再回来,潜入屋里或者窗台底下,等着“听房”。
这个节目隐秘性很强,也没有危险,田晴晴任务完成,这才和铺炕的人们一起,离开了老院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