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玉弥瑆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何时救过她了?”
“人家言之凿凿,也不是会骗人的孩子,你何不仔细想想,要知道这位昭阳郡主一直住在宫里头,生性虽然贪玩了点,本性却不坏,偶然喜欢乔装打扮装成宫女四处溜达,你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风若再度问道,这次给出的线索却是颇多,渐渐让玉弥瑆想起了两年多前回京时,参加宫廷宴会时,确实偶然对一个险些落水的宫女,拉了一把的事情。
可也仅仅只是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连人都没碰一点点,只是免了对方掉落池塘,再加上那池子也不深,只是到腰间,又不是三岁小孩,根本淹不死,这也能算救命之恩?
而除此之外,他也没在宫里救过任何人。这救命之恩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应该不可能。若说在宫里头救过什么人,由始至终都是屈指可数,不行你问我三哥。”
白玉锦点了点头道:“这小子除了对小雪之外,别说是救人,不把人玩死就算不错的了,让他去英雄救美,在小雪身上可以发生,别个女人,绝对不可能。”
风若见白玉锦这般言之凿凿,倒也有些疑惑了。
若是玉弥瑆于昭阳郡主根本就没有任何救命之恩可言,那这救命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可是昭阳郡主也不是喜欢说谎的人,至少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得出拥有那么一双清澈目光的女子,绝对不是坏人。
“不管是与不是,这昭阳郡主的事情,你若是不解决,你跟小雪的婚事,肯定是成不了。我若是得到的消息没错,老王妃听闻此事后,准备到京城来一趟,见见这位昭阳郡主,你自己看着办吧。”风若话已至此,剩下的就只有玉弥瑆自己看着办,别人是没法子插手了。
也幸亏当今圣上不是一个昏君,皇太后也是明理之人,否则一道圣旨颁下,基本上就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抗旨不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能够有转圜的余地,终归是不幸中的大幸,唯一的阻碍恐怕就只有这位昭阳郡主舒可悦了。
风若这话无疑让玉弥瑆脸色微微一沉,一瞬间这气氛就变得有点不太令人爽快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知道就好,多说无益。难道小雪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小安子,赶紧吩咐七娘准备一些丰盛的饭菜,就说小雪来了,让她烧菜别在菜中添酒,小雪不能碰酒。不过,让清俊那小子贡献几坛子好酒过来,就免了他当门童的责罚。”
“诺,老爷。”安伯笑着领命,退下去安排事宜了。
随着安伯的离开之后,景先生开始抓着花上雪直接去书房,说是要看看她的字是否有进步。
对于景先生的考核,花上雪淡然处之,右手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左手却是执笔狂草,竟是双手写字,一心二用,让景先生乐得直拍手,自己也是跃跃欲试,提笔作画。
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副农家和乐生活的景象,让花上雪在画上题字,明摆着势要考她的学问。
花上雪自然是毫不退却,搬了脑海中一首辛弃疾的清平乐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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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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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题字的内容后,景先生开心不已,嚷着要让花上雪在上头落款题字人。
这诗句乃是照搬古人精粹,让她题字还真是有点脸红,不过看景先生的执着,也就只能红着脸写上自己的名字。
随后景先生又出了不少题目让花上雪应对,花上雪也不负所望,一一答了上来。
有时的应答甚至让景先生都为之眼前一亮,频频暗叹为何花上雪不是男儿身,否则定然又是一个国家栋梁,甚至于日后顶了他家大儿成为未来的太傅也是毫无问题的。
“老爷,饭菜都备好了,请移驾饭厅,大爷已经在那候着了。”安伯入了书房来通报,却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般快,都到这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