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安抚。
“早知如此,当初我又何必忍受他?”洛天瑾似是心情平复稍许,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幽幽地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
“府主说的好!”林方大满眼兴奋,连连点头道,“竟然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那就不必留情。我先带人去踏平将军府,再说别的!”说罢,林方大话锋一转,又道,“如此一来,那寻衣他……是不是就不必再交给汪绪统了?”
一提起柳寻衣,凌青神色陡然一正,转而朝洛天瑾拱手道:“府主,昨夜我们已经查明,那对儿卖唱父女,正是杀害汪清术的凶手。他们二人便是江湖人称‘琴魔舞妖’的杀手。”
“非但汪清术被他们所杀,就连贤王府和将军府今日的僵局,也是他们从中挑拨。”邓长川道,“如此看来,当初他们出现在东海茶楼,并非巧合,而是有意为之。为的是吸引林方大他们的注意,同时也吸引汪清术的注意,故而再自编自演一出孤苦伶仃,凄惨无依的好戏,目的就是挑拨我们的人和汪清术翻脸。之后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故意被汪清术抓去,令汪清术借此威胁凝语。再之后,我们前去凤鸣楼救人,他们就趁机杀了汪清术,嫁祸在柳寻衣头上,让汪绪统与我们之间的仇恨越来越深,最终到达完全不可调和的地步。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为达成目的,不惜乔装改扮、装疯卖傻,煞费苦心,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
“五爷所言不错!”凌青重重点头道,“昨夜我差点死在他们手中,当时我就断定,以他们的武功,绝不可能被汪清术身边的酒囊饭袋所擒获,一定是故意为之。”
洛天瑾若有所思地听着邓长川与凌青的对话,冷笑道:“琴魔舞妖?不过是两个不入流的江湖鼠辈罢了,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断不敢与我作对。在他们二人背后,一定另有主谋。而这个幕后指使之人,才是我们的大患。”
闻言,凌青不禁面露愧疚,请罪道:“凌青无能,未能擒下琴魔舞妖,查明幕后主使,还请府主责罚。”
洛天瑾对凌青的请罪视若无睹,自顾呢喃道:“其实……在琴魔舞妖来洛阳的同时,还有一物也到了洛阳城……”
“府主说的是……汪绪统手中那幅‘惊风化雨图’?”谢玄反应极快,一下便切中要害。
“不错!”洛天瑾沉吟道,“琴魔舞妖是为汪绪统和我而来,而那张假图也恰恰将汪绪统和我第一次关联起来。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那张假图,又是谁送给汪绪统的呢?”
“府主莫非怀疑……”谢玄眉头紧锁,沉吟道,“给汪绪统这张假图的人,就是在暗中指使琴魔舞妖的人?换言之,从一开始,就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和汪绪统,这个人非但熟悉我们贤王府,更将汪家父子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
“如此想来,柳寻衣或许真是在西域时被人骗了。”邓长川嘟囔道,随即他眼睛一亮,忙道,“会不会是江南陆府?柳寻衣说陆府也曾派人去过西域,之后柳寻衣又故意留下一张假图给江南陆府,会不会是陆庭湘对此怀恨在心,故而使计挑拨我们和蒙古人翻脸?”
洛天瑾面色狐疑地揣度着,缓缓摇头道:“陆庭湘攻于心计,此事既然能这么容易被我识破,他又岂会想不到?陆庭湘虽对我们心有怨恨,但尚不会傻到冒险与我为敌,起码现在的他羽翼未丰,绝不敢的和我争斗。”
“那会是谁?”谢玄猜测道,“会不会是……西域的少秦王?柳寻衣说图是少秦王送给府主的,他摆明是想拉拢府主。既然少秦王想拉拢府主,那势必不会让我们与蒙古交好,所以才找琴魔舞妖故意从中破坏?”
洛天瑾再度摇头道:“也不会。既然图是少秦王送给我的,说明他应该不知道这是一张假图,如若知道图是假的,再送给我岂不是自找没趣?”
“那……或许少秦王也被人所骗呢?”谢玄迟疑道,“玉龙宫骗了他们,一开始他们得到的就是一张假图,所以……”
“更加不可能!”洛天瑾断言道,“如若他们以为此图是真的,又岂会再抄一份一模一样的送给汪绪统?故意把真的变成假的,岂不是自己在拆自己的台?换做是你们,会做出此等傻事吗?”
“这……”
一时间,众多的揣测纷纷被洛天瑾否认,堂中陷入一片左右为难的僵局。
此刻,众人心中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明明感觉危机近在咫尺,但却又不知危机从何而来。岂能让人不忧?
“罢了!”
突然,洛天瑾挥手打断众人的思绪,正色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汪绪统!要快、要稳、更要狠!其他的事日后再议,至于柳寻衣……就等那位樊虎门的三当家到了,让他们二人当面对质后,再定其生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