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目的简单,先把黑僵珠新重凝出来,唯有这样,处俗世之间才谈得上如鱼得水。
孙管家呵呵一笑,问道:“刘管家,你是哪找这位,俊逸不凡啊。”
刘管家脸色顿时讪讪,心道你这不是骂人吗?
就好象见到人家的书法却赞人家墨好一般,大夫要俊逸不凡做什么?又不是去做面首?妈的,你这瘦麻杆找来的金大夫也不怎么样。
曹管家笑了笑,也说了一句:“梁大夫的确是一表人才!”
刘管家眉头一掀,嘴角抿了起来,想装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终归底气少了些,气势没有做足。
“二位管家过奖。”梁山倒是当仁不让,像是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一般。
“不知梁大夫擅治哪一类病症?”吴永春吴大夫问道,神情有些肃然。
吴永春也好,金守一也好,并非那种出言无状之人,不过,二人现在心中有疑问,是以发问。
旁人不知,吴永春与金守一却是知道,从一个学徒开始到正式坐堂至少要经过六年的基本功,四年的跟师父坐堂,这之后才敢坐堂。
至于一位普通的坐堂大夫要成长为一位名医,这其中就不是光靠勤奋就行的,还要有天分,所需年月更不知要到何时。
梁山怎么看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而且绝对不是所谓的养生有道,真实年龄多少两位名医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样年轻的大夫,却也敢来王府,两位名医就要问一问了。
若他是游方郎中跟来骗吃骗喝的,就在他们建康城名医眼皮底下,传扬出去多少是件没有面子的事。
如果确定游方郎中,肚中没料的货色,二人也不会把人往绝路上赶,即便是游方郎中那也是同行,只会暗示、警告,让其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我擅治中风。”梁山心念一转,就明白二位有试探之意。
“不知梁大夫可知中风有哪几种?”金守一开声问道。
“哦?这些倒要向二位请教。”梁山拱了拱手,轻描淡写地就把问题扔了回去。
金守一神色不虞,沉吟了一会,沉声道:“中风有三,或风邪入中,经络痹阻;或肝肾阴虚,风阳上扰;或痰热腑实,风痰上扰。又可分闭、脱两症。”
“那又如何治疗?”梁山又问道。
金守一面色变了变,心道这小子油滑,居然反问,抿着嘴不说。
吴永春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开始暗含轻蔑,道:“既擅治中风,等下会诊,梁大夫还请先上手?”
吴永春这话其实暗含警告,意思就是你不要以为跟我们在一起好浑水摸鱼,等他们两个诊断说完病情与治疗方案,你小子来一个“我也是这般想的”然后滥竽充数,试问世间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行医之人都像你这般心存侥幸之人,那岂不是害人害己?
梁山有些无语,不过两位名医又不是真的挤兑他,相反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梁山却也不好怎么说。
“梁大夫,你跟我出来一下。”刘管家适时出言解围。
梁山跟着刘管家出了门,走了有四五十步,刘管家拭了一下额头的汗,转身小声问道:“梁大夫,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刘管家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方才金大夫与吴大夫一番发问,刘管家心里更是打鼓,虽然这梁大夫没什么慌乱表情,但是刘管家心里慌,越发没底了。
梁山微微一笑:“刘管家,这事又怎能说得准?”虽然梁山有把握,但是进了这个门却不能这么说,“中风本来就是难治,岂能说一定能治?”
刘管家脸色一变,事实上他也存着这个想法,即便是神医来了,王爷现在这个状况治好几乎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刘管家才敢拉着梁山来,情急之下凑数的心理多少是有的。
年前的抽签,事情赶到这个点上,心里又存着中风难治的想法,刘管家这才决定赌一把,反正不赌的话,那机会肯定是零。
金大夫与吴大夫都请来了,刘管家很难在建康城再找到比这两位厉害的啦,反是这刚刚来建康城的梁大夫让人不知深浅,若是找一个金大夫与吴大夫都认识的,名气却要低过他们的,现在就已被比下去了。
刘管家神色几变,最后咬了咬牙,道:“梁大夫,我带你先去看王爷一眼,你也好心里有数。”
梁山知道这刘管家心里不安,旋即点点头。
刘管家前头带路,转到大殿正门外头,
梁山静候,刘管家则上前小心跟侍卫交涉,不多时出来一个华服的夫人,穿着绣着金凤的冕袍,梳着堕马髻,容颜谈不上有多绝色,却自有一股威严。
梁山心道这就是王妃吧,果然王妃凤目瞥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刘管家立刻蹑手蹑脚转回,小声道:“随我进去看一眼,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