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月大殿的其他人,自然也知道梁山的到来,只是正好说到史无前长老的“丰功伟绩”,自然要配合地去听一听,有所夸大,那也是因为史无前长老身份特殊。
大家都是明白人,若没有梁山的闹腾,战机是绝不会出现,梁山自然是首功。
被困之时自是希望有人从天而降,能拯他们于水火,无论他是谁。但是,事情过去之后,自然想起梁山的身份问题。
他不是水月堂之人,这却是有些尴尬。
被一个外堂之人,而且仅仅是圣剑堂的内门弟子搭救,心里面虽承这个恩,但是要让水月堂的长老、圣子圣女们对梁山显露感恩戴德的模样,却也不大可能。
而史无前长老既然摆出一副无视的姿态,正好配合他,于是,在这样一种复杂心绪支配之下,梁山就看到大殿之内如此诡异的一幕。
“啊呀,梁山伯贤侄啊。”史无前终于“看到”梁山,大声道,目光复杂,有三分警告,三分讨饶,还有三分“务必配合”之意。
梁山忽然一下理解了一个长期弱势的相公以及父亲——史无前,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打了个哈哈,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梁山伯,不请自来,叨扰了。”说罢笑嘻嘻的姿态,方才的嫉恨羞恼,瞬间也都没了。
道理很简单,自己越低调,越是不拿架子,甚至受一些委屈,水静儿与水柔儿就会看在心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史无前见梁山语调真诚,不似作假,放下心来,心道这小子倒是上道,这次算是欠了他一分情。
宁欺雪目中闪过一丝讶色,在她印象中,这梁宫主可不是吃亏的主。
“梁山伯,快到这边坐!”水静儿却是站起,兴奋地招手。
梁山小心脏激动了一下,果然是有所失就有所得啊。
梁山不敢孟浪,看了掌教水无心一眼,发觉神情没有变,旁边长老以及一干圣子圣女似乎又回到无视自己的状态。
梁山知晓是默认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水静儿与水柔儿那一桌。
宁欺雪看到梁山无耻地坐在水静儿与水柔儿两个人中间,脸笑得跟一朵花一般,立刻别过脸去,心道这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建康城,宁欺雪那可是见过花月影与乔佳宜的,这厮却还嫌不够。
“你没有受伤吧。”水静儿小声问道。
水柔儿嘴唇动了动,妹妹先问,她自然不用再问了。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梁山大言不惭道。
水无心放下杯子,掌教这是要发话,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杯箸,一齐望着掌教。
“梁山伯,前日多亏你的义举,若非如此,水月堂至今还这蒙羞。”相公欺梁山,可以胡言乱语,作为掌教,水无心却不能说这等话。
况且圣剑堂现在跟水月堂处联盟关系,圣剑堂的弟子帮了大忙,水无心不能有所表示,转而向一长老道:“秋长老,解堂内大难者,本门弟子奖励如何?”
梁山闻言心中一动,还是掌教大气,放下筷子,凝神准备听着。
“抵不上这么大的功劳,他也就是打打先锋罢了。”史无前连忙截住话头,说道。
解堂内大难者,功勋值怎么都要达到十万,有这大功德,基本水月堂拥有的最好一个物件,梁山都可以拿走,譬如最好的功法、法宝、丹药。
史无前这可舍不得,现如今各修真堂正是拼人拼资源之际,自己又在任自在宝库啥也没捞着,自是不愿意水月堂出血。
水无心看了相公一眼,心道相公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小家子气。
“哦,掌教客气了,却是不用,日后我要迎娶静儿、柔儿的,就算是彩礼之一。”梁山笑呵呵说道。
水无心一开始脸色还有几分肃穆,听到后面却是笑了笑,心道真是青春年少,什么都敢说啊。
水静儿先是听到自己名字一喜,又听到姐姐的名字,就想伸手去掐梁山胳膊,伸了一半,才醒觉这是世俗女子才有的动作,嗔怒道:“你胡说什么?”
“可不要扯上我。”水柔儿赶紧说道,双颊却是微红,头也垂下。
众圣子圣女目瞪口呆,这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史无前气得胡须翘翘,这小子是反击,一定是反击。
“开玩笑啦。”梁山立刻说道,“以圣剑堂与水月堂的关系,守望相助那是应该的,再说了,在下对史长老佩服,他有所求,那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话说得好,来,我敬你一杯!”水无心举杯。
梁山赶紧站起,道:“那可不敢当。”说罢,顺便就抓起水柔儿面前的杯子,一口就干了。
水柔儿一下没有拦住,嗔道:“这是我……”说了半句,又吞回去了,见妹妹表情似笑非笑,心道这人真是好手段,居然不拿妹妹的杯子,却拿自己的。
“这里我也一并敬宁会长与宁左使了。”水无心说道,“三月十五水月堂定派人前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