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金兵都大笑起来,一个个早已摩拳擦掌,充满期待。从夏末到秋季,金兵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几乎直捣宋国核心,大宋号称的百万雄兵,如摧枯拉朽,不堪一击,目前,金兵已经陈兵数十万,困住了东京,城破之日,指日可待。
宋国的花花世界,万千珠宝,美女如云,很快就要车载斗量地,运回金国了。一想到,马上可以美女在怀,千金在手,这些不远千里南侵的蛮兵,一个个血脉喷张……
简翎为讨好金兀术,又道:“传闻中,南朝当今最著名的有两位绝色,民间数东京城里的李师师,倾城倾国,艳绝天下;皇宫里则数茂德公主最是美丽。帝女名妓,人间角色,待攻下东京,一定抓了这二位美人献给四太子……”
“好,大伙齐心协力,待攻破东京,让宋国的公主给你们做小妾……”
众人大笑,仿佛这些美景,已经一一呈现在眼前了。
再说秦大王一路和花溶等人保持了距离,行到小城,花溶忽然变道走小路去京城,他还和弟兄们在小酒馆吃饭,也不慌张,约莫半个时辰,才沿着方向追去。
这条路甚是难走,走惯了水路的海盗们很不习惯,密林夜黑,竟然迷失了方向。
转悠许久找到路时,天也快亮了,秦大王正在为自己的大意懊恼,只听得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金兀术的追兵追赶不上,往后退来。
秦大王正满腔怒火,挥舞长刀就向金兀术砍去,金兀术突遭袭击,以为他们是和花溶一伙的伏兵,大是震骇,虚晃一招,就下令撤兵。
这一怯,秦大王率人一番砍杀,死伤数十人,微明的天色里,待金兵发现他们一行不过十来人时,秦大王已经哈哈大笑着,纵马就跑了……
金兵追赶不及,只得连道晦气,他们南下已久,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一遇宋兵,哪怕十倍于己,也得丢盔弃甲,这次相反,被两小股的南人,打得丢盔弃甲。
秦大王率人跑出二三十里,天已经完全亮了,而花溶等人,也彻底跟丢了。
秦大王怒骂一声:“要不是鸟金人阻挡,老子怎么会跟丢?走,这一路都不许再停留,直奔京城,丫头他们肯定是往京城而去的。”
十一月的东京城一片愁云惨雾。
花溶等人尚在外,已经得知金军率先攻城。众人不敢轻易再前行,躲在附近的树林里逡巡不前。
许才之几乎在放声大哭:“外城一破,京城就不保了……”
东京是开封的外城,只要东京城破,京城就危在旦夕。
花溶也甚是惶恐,众人原本分为三股,化妆成百姓商旅逃难者,但饶是昼伏夜出,也有一股人马,被金军全部杀死。这一路所见,金军声势震天,仿佛东京已经变成了金人的天下。现在守城的是张将军,率了军民拼死抵抗,才暂时阻挡了金军破城之势。
清晨的微光里,众人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稍不留神,就会引来金兵的追杀。花溶压低嗓子:“许大人,看样子,我们根本没法进城。我有个主意,叫兄弟们先等在外面,你我二人想法混进城,找到邢王妃她们,再做打算……”
“我也正有此打算。”许才之立刻下令,让众人潜伏到东京城外的一家熟识的员外家里,等到完全天黑,他才和花溶又乔装一翻,摸黑往东京城而去。
许才之十分熟悉地形,几次迂回,来到城墙外面的一棵小树边上。他纵身跃上去,低声问花溶:“你行不行?”
花溶点点头,也纵身跃上,许才之大喜,一个鹞子翻身就落入了围墙里。花溶也学他的样子翻身下墙,二人落地甚轻,这才发现,城墙内守备甚是空虚,七八丈远外才有一个士兵在巡逻。
二人进城后,也无暇多说,立刻就奔赴开封。
九王爷的王府在城南,二人赶到时,只见周围灯火全无,一片黑暗。许才之敲门,一个老家人出来,满面惊惶:“是许大人?王妃母子已经全部被接到了皇宫里和娘娘团聚……”
二人大惊失色,这个关键时刻,王妃母子被带进皇宫,要想私救出去,可是难如登天。许才之很是惊讶,九王爷的母亲韦妃很不得宠,九王爷的家眷也向来不得皇帝青睐,这个时刻,把他的家眷聚集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花溶没有他思虑那么多,只道:“肯定是见九王爷领军在外,怕他有贰心,所以拿了他的家眷做人质!”
许才之如是想,却不敢如是说,花溶皱着眉头:“能混进皇宫么?”
“我们先去找一个朋友,他叫何勇,他有个很厉害的师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也许他可以替我们想想办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