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儿,你既然不乐意,本王也不强迫你。你安心留下,其他的,日后再说。”
“是,花溶告退。”
花溶匆匆出去,一出门,绕过拐角,几乎是飞奔起来,竟然急得汗流浃背,比操练一天更加劳累。
秦大王躲在隐蔽处,他一直担心九王爷下手,是以一见通传花溶,就立刻悄然尾随而去。尽管战乱时期,应天府不可能如皇宫那般戒备森严,但进得九王爷大院,也没法再跟进去,只躲在暗处,心急如焚,现见她匆忙出来,幸好衣衫整齐,头发整齐,虽然神色不安,但显然没遭“毒手”,松一口气,暗啐一口:“妈的,赵德基这个坏胚子,若再敢心怀不轨,金人不杀你,老子先将你废了!”
花溶匆匆回到宿舍,尚未坐稳,却听得微微的敲门声。
这两天吃惊不小,她不敢轻易开门,走到门边,先问一声:“是谁?”
“花姐姐,是我。”
这一下,头更是大成两半,竟然是婉婉的声音。
她硬着头皮去开了门,只见婉婉和李氏戴着大斗笠站在暮色下,她只好道:“你们快进来坐吧。”
婉婉摘下斗笠,李氏为她拿到一边,灯光下,只见婉婉面颊苍白,颇有几分憔悴。刚得知岳鹏举悔婚的消息后,简直如天崩地裂一翻,大哭了整整一天,可终究是花季少女,又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对于悔婚,倒不如想象中那么悲伤,很快就平复下来。
花溶更是心慌,显然她已经得知岳鹏举辞婚的消息,才伤心成这样。
“婉婉,鹏举他,还没有回来……”
婉婉并未哭,只点点头:“花姐姐,我知道,我不是来找岳大哥的,我是来看你的。得知你从金营逃出来,我不知有多开心……”
“哦。”
“九哥即将登基,我们奉命前来朝贺。其实,我们昨天就来了,只是你忙碌,又得吴妃等招待,一时走不开,没有及时来看你……”
她给婉婉倒一杯茶,见她花容毁损,小小年纪,国破家亡,又遭遇心上人悔婚,如此严重的打击,她生怕婉婉想不开,又有点愧疚,低下头:“婉婉,对不起。”
她凄凉一笑:“花姐姐,你舍身救我,怎会对不起我?”
“鹏举他……”
“其实,我早已知道岳大哥并不喜欢我。九王爷赐婚的当晚我去看他就知道了。也罢,强扭的瓜不甜,婉婉也不敢强求。”
李氏自从得知岳鹏举悔婚后,又伤心又震惊,自家金枝玉叶,竟然被嫌弃,对岳鹏举恶感大增,本来,因为花溶舍身救她家小姐,对花溶很是感激,现在见花溶早已平安回来,而心里又隐隐猜测岳鹏举喜欢的正是花溶,对她也不由自主地嫌恶,冷冷道:“也不知岳大爷眼光那么高,究竟喜欢的是何等国色天香的天皇贵胄?”
花溶尚未回答,婉婉轻斥道:“乳娘,你怎能这样说?岳大哥的救命之恩尚未报答,难道因为他不娶我,就要怀恨在心?”
李氏哼一声,不敢再说。
婉婉如此,花溶更是难受,一时无语,只又给她添一杯热茶。
婉婉见她不语,轻笑一下:“花姐姐,你知道么?自你拉我上马,自己却落马被金人抓走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如果还能见到你,一定竭尽全力对你好。”
她由衷道:“谢谢你,婉婉。”
“对了,岳大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也不知道。希望能赶上官家的登基大典。”
“我也希望如此,才能再见他一面……”她羞赧一笑,“花姐姐,我这样说,你不会笑我吧?我和岳大哥虽然已经取消婚约,但是,我别无亲人,所以,想尊他为兄,也视你为姐,如此,就有了哥哥、姐姐……”
“好的,婉婉,他一定会待你如亲妹妹的。”
李氏叹一声:“岳大爷也真是的……”
“乳娘……”
“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唉,也罢,今后,央你九哥找一个更好的。”
“呵呵,好啊。”
这一笑,气氛就轻松了不少。
婉婉看看花溶住的房间,是个雅致小院子,里面十分简朴,并无什么骄奢摆设,再看她浑身上下,衣着也十分简朴,根本不若自己当初在知州府时看到的她跟自己一般待遇,心里暗自揣测,又加上昨日吴金奴宴请她时露出的口风,知她拒绝了九王爷的“赏赐”,笑道:“花姐姐,这里可怎么过活呀?你还是不要做那什么教头罢……”
“呵呵,也许我也做不了多久了。现在官家手下能人汇集,也轮不到我了。”
李氏道:“也是,女孩子何苦生生受这份罪?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花小姐,你看看,你都晒黑了。女孩子,还是得依傍夫家,图个安逸富贵,再说,王爷也舍不得让花小姐一直辛苦……”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