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态还不至于扭曲，但这人不容忤逆的脾气显然是真的，而且的确有些喜怒无常。

那时收拾独孤景珠时都不见他真正生气，这会儿却竟然为这么点儿算不上事的小事真真发火了。

他勾起血色薄唇，眼尾略弯，仿佛眼角两朵诡魅的幽冥鬼火徒然一层层燃起，映衬得他黑到惊人的眸光尖锐幽寒得如同冰雕而成的利箭。

似乎只要她稍有不如他的意，便要投掷而来，直接洞穿她的骨。

直叫人心头发寒！

便是自问胆子不小的杜秋，此刻都不由生出些许胆寒。

当然，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的。

她微微一笑，道：“我以为，殿下猜到我身世后，不会希望与我来往过甚。”

传言，当年赵红莲私奔的对象，正是她的父亲，千手医神杜宸九。

此话一出，独孤永夜身上的气息顷刻变得越发冷沉。

甚至有那么一瞬，杜秋自他身上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意。

但不过片刻，那股杀气就消失了。他靠上软榻，定定地望着杜秋，轻轻缓缓，如同在花园里几乎吓得独孤景珠崩溃般，勾魂摄魄地媚笑了起来。

魔鬼面谱般的颜，诱人堕落般的美毫无遮掩，在她面前被彻底展开。

杜秋自认不是颜控，此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暗中咬紧内唇，才没有如傅元姿一样当场失态。

许久，独孤永夜才停了笑，冷冷地望着她：“真真是个胆大包天的野丫头！”杜秋扬唇，弯身一礼，道：“多谢殿下夸奖！勇气，是杜秋活着的依仗。倘若不够胆大，殿下今日看到的只怕是一具早已腐烂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