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以后
十一月份的金陵城正是最乱的时候,谁都没想过短短两年的时间,之前繁华的金陵会在这么短时间败落这副模样,大街上全是慌乱逃窜的商贩,商贩后头是骑着马追赶的士兵。
曾经最繁华的商业区,此时全是哭喊求饶的声。
路边有人死命扒拉着自己的小摊,在那些冷酷的士兵前哭喊着求饶着:“军爷,这已经我摆摊的第四次了,我真的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了。”
骑在马背上的年轻军官冷漠的瞧着,他把玩着手上的鞭子笑着说:“怎么?军队在前线替你们拼死拼货的打仗,你们这些百姓却连点蔬菜瓜果粮食都拿不出来吗?”
那军官并不理会那商贩的哭诉,对马下的下属们吩咐了一句:“通通给我带走!现在前线正是关键的时候,绝不能断了军粮!”
拿着长枪,穿着军装的士兵们,齐声应答了一声:“是!”
便冲过去对那商贩的摊位进行抢夺,那商贩想要护住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可一个人的力量,怎及那些当兵的,想要护住的东西根本护不住,他摊子上的东西很快便被抢夺一空。
抢夺完后,那些士兵也没有多停留,继续去下一个摊位搜查抢夺。
大街上乱得很,纷纷都是东西被抢后,商贩们坐在地下哭天喊地的大哭声。
街上经过的行人,像是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一般,每个人都神色紧张,用自己的大衣紧裹住自己,快速前行着。
生怕事情惹上自己。
两年前商业区这边寸金寸土的商铺,如今也灰败的很,一眼看过去,所有商铺几乎都是关门闭户,没有任何人经营生意。
整个金陵,似一辆脱轨了的列车,失去了平时该有的轨道。
大街上一片混乱,倒是不远处的百乐门是出奇的热闹,一派灯红酒绿,达官贵人进进出出,和大街上小贩们撕心裂肺的哭喊相比,倒是有种莫名的讽刺。
天特别的阴,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还刮起了大风。
秋风一刮,报纸便在行人的脚下席卷着,不少行人都懒得低头看一眼,丝毫不关注的直接从报纸上踩了过去,留一串黑不溜秋的脚印。
和大街上那些匆匆走的行人不同,有一双戴着着黑色蕾丝手套的玉手,换将自己脚下的报纸捡了起来。
那双手的主人将报纸放在眼下仔细看着,她身边跟了一个跟让她差不多装扮的女人,似是她的朋友,又似是她的随从。
因为下一秒,她身边的女人小声问了她一句:“小姐,快要下雨了,咱们快些找个酒店歇息吧。”
那女子盯着报纸上打仗的消息看了许久,她便嗯了一声,很快将手上的报纸一收,便随着身边的人继续朝前离开了。
卧
等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前后,她同身边的人去前头开房,前台的服务员将她们的手续一切办理得差不多后,便满脸微笑的将相关证件,递给她们两人,面带微笑的说:“凯瑟小姐,这是您的证件请您收好,您的房间号是601,请往左走,那边有可乘坐的电梯。”
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女人,对那服务员友好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从她手上接过证件,正要朝电梯那边行去时,那服务员忽然又在他们身后说了句:“凯瑟小姐,请您等等!”
两人听到服务员的呼唤声,便立马停下了步子,朝后看去。
那服务员说:“因为您是华裔,又刚回国,可能不太了解里面的情况,我想提醒您的是,如今正是战乱的时候,还请您尽量少外出,为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名叫凯瑟女士身边的那名随从女子便询问:“我们确实刚回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可否请您告知我们,如今什么人同什么人打?”
那服务员目光在大厅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人,她才说:“是阴家军,和霍家军打,一年前阴家发动军权政变篡位,占据了金陵外的嵊州,如今正是战事最激烈的时候,城内的霍家军,因前线军粮资源紧缺,已经在大街上四处募集,所以……”
那服务员话说的很谨慎,用的募集二字,可傻子都知道,那种行为根本不是募集,而是抢。
只是明知如此,谁又敢将这字说破呢?都是各自装傻掩耳盗铃罢了。
见她欲言又止,那名叫凯瑟夫人女子浅浅一笑,她说:“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减少出门的,多谢。”
那服务员对她微微一笑,凯瑟便带着身边的随从继续朝电梯那边走着。
等到达电梯内后,她身边随从便说:“小姐,看来金陵这两年的转变,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乱。”
凯瑟听后,却只是轻笑一声说:“本以为霍家会在阴家的帮助下,彻底将全力集中在手,如今看来,那阴家也是狼子野心,才一年就开始反了。”
随从笑着说:“也不知道如今的穆家会在这从中扮演什么角色,按道理说,若是有穆家相助,应该不至于在大街上行匪徒抢夺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