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你这是干啥呢?”我实在是不理解,就算是真想结婚,那也应该选个好日子,家里边也好好准备一番,不能这么草率啊!
更何况,我还没见过她爸妈,她爸妈还没点头,我就把小甜给娶了,那以后那老两口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她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好像是让我先坐下的意思。
不过,她的动作看起来却很僵硬,看到她这动作,我突然就想起来,奶奶给二丫喂饭的情形,脑袋里一个激灵,小甜咋跟二丫这么像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不敢坐了,起来就跑了出去。
到院里的时候,我懵了,这哪还是我家,这儿根本就是王建国家的大院!
到现在,那唢呐锣鼓的声音还在响,院里人都在喝酒吃菜,只是他们的表情一个个都很呆滞木讷,根本没一点儿活人的气息。
我跑了半天,不是跑回家了吗,咋又跑到王建国家里了?
这时候,我瞅见那王建国就在院里,他看到我出来,还是冲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也没说话。
我回过神来,拔腿就跑,倒也没人阻拦。
一口气,跑到我家,一开大门,照样还是王建国家的院里,这成了一个可怕的循环,我根本走不出去的循环。
本来还想着,天明之前怎么可能回不到家,现在才明白江雨蝶那话的分量,就这样的情况,天明之前我还真就回不了家!
我跑到野地里坐了下来,本来想找着江姐的坟,也不知道咋的,连她的坟也找不着了。
对了,我还有那张拜帖,老头说了,无论我在啥地方,只要我烧了那张红纸,他就能够知道的。
现在是发挥那张红纸用处的时候了!
红纸我是随身携带着的,就是怕有不时之需,就在右边的口袋里,我伸手一摸,还真就在里边,就赶紧掏了出来。
火机也有,我咔哒一声把火机打着,那火机的火焰竟然是青色的,看起来很妖异。
不管那么多了,先烧了拜帖再说。
青色的火焰顺着整张红纸蔓延,很快就把整张纸给吞没了,而正在这个时候,哗啦一声,一瓢水下来,红纸直接被淋湿,贴在了地上,只烧了一半儿。拜帖是肯定点不着了,烧了一半也肯定起不到作用。
我抬头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正是王孬蛋,他手里拿着水瓢,一脸阴森的笑。
“想找那老头帮忙,门儿都没有!”他很得意。
说实话,我现在弄死这个王孬蛋的心都有了,起来一脚就冲他踹了过去,他那身子一趔趄,躲开了。
“张阳,我劝你别太激动了,不管你跑到哪儿,都跑不出去的,你就乖乖做的你阴婚郎君,不是很好吗?二丫长得可不赖,我孬蛋想高攀,还攀不上呢!”王孬蛋说道,他的嘴脸十分可憎。
不过,他这话也叫我明白了,我猜的没错,王建国果然是要给二丫办阴婚,而且这个阴婚郎君还不是别人,正是我。
这应该就是王建国说的,你欠二丫的,迟早还回来!
也怪不得,我去喊我奶奶出门碰见他的时候,他冲我笑了笑,敢情那个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给自己将来女婿的一个笑,怪不得我觉得那个笑阴森诡异!
我可不能真这么嫁给二丫,真嫁了,我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仔细回想了当时我跟二丫的事,这边一出事,那王建国就过去了,这桩阴婚,没准就是个早就开始的阴谋,要不然,二丫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跑到小甜的屋里?
不行,我得想办法,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栽了跟头,不过,现在想跑是不可能了,我也没地方可跑,这旁边的林子里还窜出来几个人,把我给围了起来。
而正是这个时候,远处的唢呐锣鼓声越来越响,不是从村大队院的高音喇叭上传出来的,而是有一队人过来了。
有几十个人,它们一个个目光呆滞地往这边走,敲锣打鼓的动作是十分的僵硬。
我敢肯定,它们绝对不是活人。
它们抬着一顶红色的轿子,轿子上贴着很大的喜字,只不过,那个轿子应该也是纸糊的,肯定也不是给活人坐的。
在这些人的最前边,还有一匹马,嘎吱嘎吱地走着,距离远,但我也能够看清楚,那肯定就是我那天在王建国屋里瞅见的纸马,贴着喜字的纸马。
纸马之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盖着红盖头,穿着喜服的女人。
这难道是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