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邑城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并未其城本身有多险要,实际上,位于太行山区与河北平原交界处的石邑城本身无险可守,城不大也谈不上坚固,哪怕是人口最为鼎盛时期,也不到三万人之数,经黄巾之乱后,全县境内更是凋敝得只剩万余人口,说起来不过寻常小县而已,其城本身并无甚可值得称道处,其之重要性体现在城西南五里开外的井陉关上——井陉关乃是太行八陉之一,为并州通往冀州
的最重要通道,战略地位自是毋庸置疑的紧要,而石邑城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井陉关提供后勤保障。刘数起兵反袁之际,曾以重兵屯于井陉关以及石邑城,试图凭天险挡住并州军之兵锋,可惜其所部皆新征之兵,哪怕有着绝对的地利优势,也愣是没能挡住并州军的强袭,大战近半个月之后,最终还是被郭援强行攻破了井陉关以及石邑城,此后便一败涂地,以致于麋集起来的近三万兵马竟被生生打得就只剩下四千不到,有意思的是郭援在乘胜追击残敌之际,竟也不曾轻忽了石邑城与井陉关的守卫,在二
城中各安置了三千步卒,还都是并州军中的精锐之师。
“来者止步,关防何在?”郭援之所以将六千精锐安置在了二城,本意就一个,那便是要确保后方之稳固,这等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只可惜经好和尚嘴歪——并州军这些年来都没怎么正经打过战,训练上虽秉承着冀州军一贯严格的传统,可在军规军纪上,较之真正的冀州军却实在是差得远了些,尤其是在前方接连大胜的情形下,绝大多数的守城将士脑海里都明显少了警惕之弦,这不,一大早地,一支两百余人的兵马簇拥着辆马车
都已到井陉关前了,关门处懒懒散散的轮值巡哨们这才有名屯长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吭哧了一声。
“混蛋,没看清旗号么?我家将军受了重伤,须得赶紧回太原疗养,赶紧给老子滚开了!”
轮值屯长不出头还好,这么一出头之下,那支小队伍里立马便有一骑策马而出,不容分说地便将众巡哨们臭骂了一通。
“啊,是,快,都退开。”轮值屯长其实早就瞧见了队伍中飘扬着的那面大旗,自不会不清楚来者乃是度辽将军张琰的兵马,之所以装模作样地出头拦阻,不过只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尽忠职守罢了,可这一见出面呵斥自己的军官身
着校尉服饰,心顿时便慌了,还真就没胆子再多言罗唣的,赶忙慌乱地便指挥手下巡哨让开了通往关门的道路。
“狗东西,竟敢无礼若此,给老子拿下了!”
轮值屯长都已是退让了,可出头呵斥于其的那名校尉却并未就此罢手,挥手间,竟是不依不饶地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听其身后数十名士兵轰然应诺之余,齐齐便冲上了前去。
“尔等休得无礼,某不过是奉公行事,尔等……”军伍乃是阶级森严之所在,彼此虽互无统属,奈何校尉之官阶远在屯长之上,众轮值巡哨们根本不敢上前拦阻,至于那名倒霉的屯长虽是惊惶不已,可也不敢动手顽抗,所能做的也就只是一边向后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