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从大人调遣。”
吴三桂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吴宗睿微微一笑,再次开口。
“吴千总,你我共同肩负重要的作战任务,务必同心协力,不可有丝毫的懈怠,此番作战的艰难,我不多说,你也是清楚的,此去登州府城,我们必须绕道芝罘,很多地方是没有官道的,需要跋山涉水,甚至需要趟出一条路,所以我们怕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监军大人刚刚说到了宁海卫、文登卫和海阳卫的驻军,我对他们没有报任何的希望,叛军在登莱肆虐的时候,这些驻军躲在营房里面,不敢有丝毫的动静,我们执行如此艰巨的任务,如果能够依靠他们,那才怪了。”
“再说了,我们肩负的乃是秘密的作战任务,消息决不能泄露,否则你我和这一千多兄弟,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些卫所军士,哪个嘴巴能够不说话,我想监军大人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故而短时间之内,不会给宁海卫、文登卫和海阳卫的驻军下达作战命令。”
“叛军的一举一动,作战情况如何,我们务必要掌握,要清楚,这关乎我们是不是能够奇袭登州府城,关乎我们是不是能够拿下登州府城,更加关乎我们是不是能够活着回家,所以,我会派遣专人,了解和掌握前方的战事情况。”
“吴千总,此番你我携手作战,如何部署,如何穿插,如何奇袭登州府城,你我可以商议,不过我一旦做出决定,还请吴千总遵照执行。”
“该说的我都说了,吴千总有何想法,可以说出来。”
。。。
吴三桂扭头看了看吴宗睿,楞了好一会才抱拳开口。
“属下一切遵从大人军令,绝不含糊。”
吴三桂眼神和态度的变化,吴宗睿看在眼里。
应该说,吴三桂对奇袭登州的作战部署,肯定不满意,而且金国奇、金国臣、祖大弼和吴襄等人,也会专门嘱托,无非是机灵一点,以保全性命为主等等。
吴宗睿还是太年轻了,而且在金国奇等人看来,毫无作战的经验,无非是得到了监军高起潜的赏识,众人不能违背高起潜的意思表示,所以表面不会说什么,可是暗地里一定认为吴宗睿过于的幼稚,相信在抽调兵力的时候,金国奇等人肯定极其不满意。
这一切,吴宗睿都无所谓,毕竟作战需要的是战果,任何的大话都无用,反而会让人看不起,成为笑柄。
正式接受了作战任务,吴宗睿的态度也不一样了,他比吴三桂更加渴望胜利,更加害怕失去生命,失去生命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吴宗睿会表明自身的态度,将这一千辽东边军牢牢的掌控在手中,这些人必须服从作战命令,做到令行禁止,如果有人胆敢违反命令,吴宗睿绝不会客气。
“吴千总这样说最好了,那我就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吴千总帮忙参考。”
“叛军在沙河之战遭遇惨败,一定不服气,孔友德之流会组织麾下叛军,负隅顽抗,下一战至关重要,我认为,朝廷大军一定会再次获得胜利,打败叛军。”
“若是再次遭遇失败,叛军会立刻收缩兵力,不会继续围攻莱州府城,而平度、招远等城池固守的叛军,也不会做太多的抵抗,他们会朝着黄县的方向而去,在黄县组建起来防线,与朝廷大军决战。”
“朝廷大军与叛军在黄县,必定会有一场惨烈的战斗。”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孔友德一定会调集精锐大军,固守黄县,相对来说,登州府城的驻军人数会减少,防御的强度稍微弱一些。”
“当然,孔友德和耿仲明一定会万分小心,保证登州府城的安全,也就是说,孔友德虽然抽调精锐部队在黄县抵御我朝廷大军,但也会严密监控登州府城的情形。”
“我们的机会不多,稍纵即逝。”
“强行攻打登州府城是不可能的,登州府城城墙坚固,且有犀利的红夷大炮,我们只有一千来人,我还不会让兄弟们去送死,所以我们需要想到万全之策,巧妙的夺取登州府城。”
“不知道吴千总认为我的分析如何,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吴三桂再次眨了眨眼睛。
“大人分析很在理,只是属下不清楚,大人准备用什么办法夺取登州府城。。。”
“吴千总,你以为我是神仙吗,还未出战,就想到了所有应对的办法。”
吴三桂的脸一下子有些红了。
看着大名鼎鼎的吴三桂,居然在自己面前红了脸,吴宗睿感觉到好笑。
“好了,吴千总,我们准备出发,出发之前,我会专门强调军队纪律,这些辽东边军的兄弟,和你朝夕相处,你与他们很熟悉,烦请你告诉他们,一路上务必遵守军纪军规,服从命令,若是违背了军令,我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