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中炭毒这种事情大概也常有,只是现在窗子密封不是很严,所以很少罢了,程峰这边一时间也不好解释,只是说了声是中炭毒,王仁表没听说过,但王裕却是恍然道:“快!快!快!赶紧将窗子打开!”
王仁表见父亲说话,也就松开了抓着程峰的手,只是心疼儿子,赶紧又叫下人给妻儿添了机床棉被。
房门大开,屋中呛人的烟熏气没过多久就散了个干净,程峰走到幼童边上,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随后轻声松了口气:“看着边上曲四郎道:“曲伯?家中可有白萝卜?”
这时候曲四郎也没了主意,见程峰问他,赶紧回到:“有!这就差人去取来。”
“不用,教他们在厨房捣成汁儿端过来,先去外面取些干净的雪水来给娘俩喝下!”
这边小家伙气色比方才好了许多,程峰怕他脑子里积水,不时翻开眼皮看看。这时候太医也赶了过来,看着窗户敞开着,急忙嘱咐道:“这是作甚!这事作甚!屋中病人风寒本就及重,怎的还敢受凉!”
但吩咐了好一阵也不见仆役动弹,心下吃惊,赶紧去了屋中:“勿那后生!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告诉你!若是病人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可得你来担待!”
只是抬眼望去,那郎中眼中似是闪过一丝喜色,程峰冷哼一声遍不欲理他,见着丫鬟端着碗进来,赶紧扶着孝童做起,轻轻灌了几口雪水。
“哎呀呀!昨日便是吃了凉食才受了风寒,如今你还喂雪水,这……这不是雪上加霜么?”太医这话虽是再说程峰,但眼神却在望着王裕。
那太医说着却不上前,只是站在门口鄙夷的看着程峰道:“原本公子去了呕吐之装尚有一线希望,如今被你这么一通胡来,这还焉有命在?”
程峰未曾理他,见曲四郎端萝卜汁进来,拿起便要给孝童喂下,只是手刚伸到一半,却见边上王仁表赶紧拉住了他的手。
“师兄?”
毕竟病得是自家儿子,王仁表心里也是慌得厉害,但见程峰问他,这才摇了摇头道:“孟德,非是师兄不信你,只是人命关天,师兄……”
“仁表!”王子芳却是看不下去了,冷冷的撇了一眼那太医,轻声哼到:“刘太医医术一般,但这祸水东引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呢!”
说着便一把推开王仁表,拿着那碗便朝着两人喂了起来,此时李氏也算是有了些精神,勉强撑起身子,轻轻喝了两口白萝卜汁,大大的缓了口气,朝着边上王裕同安道:“倒是已经精神了不少,叫公婆担心了。”
王子芳闻言亦是松了口气,转而看着王仁表道:“这下可宽心啦?”
过程中王裕跟同安倒是一直没说话,一直冷着的脸色道如今才渐渐放松下来,边上太医刚要张嘴说什么,却看见边上王裕的脸色豁然冷了下来,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平常那副儒雅谦恭的样子相差及远。
只是这边王裕还没张嘴,边上同安却是怒哼一声道:“四郎,将刘太医交还给太常寺,并将今日之事告知寺卿,至于如何处置,教他自己看着办!”
“这怎么可能……长公主且听刘某一言,那病本就是刘某治好的,那子不过是得了便宜……长公主……”
正事安排完,王裕方才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有着险死还生般的如释重负,表情也是颇为开心,只是看着昏迷不醒的孙儿,带这些期望的眼神望向他:“孝童……”
见着儿媳清醒过来,王裕自然是松了口气,只是孙儿如今还在昏迷着,加之他又是王仁表独子,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忐忑,见方才程峰救治之法颇为有效,难免会寄与些希望。
程峰这时候也站起身子,一氧化碳中毒本就可大可小,现在没有医疗器械,不清楚是否伤了脑子,摇头苦笑了两声:“到是还需看一阵,若是中毒太深,怕是不好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