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厚急迫起来,“不用春末,开春时小人就能给报文书,绝不耽误小东家的事儿。”
小暖笑着点头,也不把他那点小心思点破。
晌午时,小暖到客来香去见木商,商量船运行的事情。赵家的船运行已给了木商,除了赵家的管事外,船上和码头做事的人大都留了下来。不过上层变动后,中基层人心也浮动,此时最易看出人心,也是小暖急着让黄子厚抵近观察的缘故。
黄子厚给小暖圈出来的不靠谱的管事,小暖上午已亲自验看无误,便把名单交给木商,“这些人心思都野了,留下怕是难以约束,成为害群之马。”
木商一一看过,十五人中小一半儿他都对不上号儿,不过既然是三爷交代秦日爰帮忙看人,那么这名单就绝不会有问题,木商客气了几句,便把单子放下,道了声辛苦。
“木掌柜身挑两铺掌柜,才是真正的辛苦。船运生意刚收过来才几天,昨日便有二十艘运船出码头,木掌柜之能,秦某望尘莫及。”小暖真心夸奖。
木商笑得如沐春风,暗道难怪入了三爷的眼,这小子说话办事比木桶那厮让人舒坦多了。
想起木桶,他又想起木桶说得秦日爰借机低价夺走霓裳布庄的事儿,木商觉得该替三爷挽回几分颜面,便笑道,“运行里都是做惯的老手,木某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不过接了秦少爷的单子,木某才明白三爷的用意。”
小暖做倾听状,便听木商一本正经道,“这些人剔出去后,需要得力的人才能顶上,三爷未卜先知,所以才把霓裳给了秦少爷,好腾出人手做正事。那家小店本来就是为了让三爷他老人家换衣裳方便才盘下来的。三爷既让秦少爷的绫罗坊置办四季衣裳,那霓裳留着也确实没用处了。”
看他笑得那样,一群白毛长脖子的动物便从小暖脑袋中一路跑过,留下滚滚风尘。不过面上她却笑得和煦,“木掌柜言之有理,这年头做生意缺的从来不是银子而是人手。侥幸得了霓裳后,秦某从绫罗坊安排了十几个人过去,绫罗坊也因此捉紧见拙了半月才缓过来。”
木商的手紧了紧,暗骂自己嘴欠,竟挖了个坑把三爷给埋了……
秦日爰买个新铺子从自己的铺子里抽了人过去管着,半个月就缓过来了;三爷为了给新铺子凑人手,就得把老铺子卖了才成?
这么赤果果地把三爷比下去的嘴上没毛的臭小子,到底是打哪儿蹦出来的!不行,这面子得给三爷找回来!木商又呵呵笑着,“听说秦少爷想买田,可有着落了?”
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小暖买田虽没有张扬,但木商知道也不奇怪,便笑道,“尚未,木掌柜可是有什么消息?”
木商又呵呵笑道,“山谷里的好灌溉又肥沃的,成片的上百亩良田,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正是。”小暖叹口气,买田容易,但是买好田特别是连成片的好田可就不容易了,若是买不到她也只能退而求租了。
“说来也巧,我家主子手里恰好就有这么四五处山谷。”木商又呵呵地笑了。
小暖眼睛一亮,“多谢。”
“秦少爷客气,木某也是跟你投缘才冒险将这消息透露给你。”木商的眼神儿透露着别样的意味。
小暖立刻点头,“秦某明白,木掌柜放心。”
木商见她明白了,便老实憨厚地笑了。
暗想着等回头他就把这死小子不尊三爷的事报上去,等三爷眼里有了沙子,这小子再跑去找三爷买田?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