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圆抬头看着陈皇,一边比划,一边伤心的说道:“他就只给我吃半碗,那个碗这么小,我还没来得及喝汤,碗就掉了……”
陈皇没有听凌云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有些无奈,其他的皇子公主虽然顽劣,但像他这么贪吃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赵姓宗室,似乎也没有人如他这般。
陈皇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父皇一会儿让御膳房重新给你做。”
赵圆立刻喜笑颜开。
陈皇再次看向凌云,问道:“你可还记得当时他们说过的话?”
凌云想了想,说道:“臣只记得,唐解元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不可烦,烦则人劳,扰则鱼溃……”
“烦则人劳,扰则鱼溃……”殿内,一名老者细细思忖之后,点头道:“此观点虽然新奇,但细细想之,却极有道理,可惜古人烹鱼之法不可考,否则《道德经》中这一句,也不会被人争议如此之久。”
另一位老者沉吟的时间稍久,才开口说道:“治大国若烹小鲜,虽然此句可以理解为诸事不可缺,万事需有度,但这位唐解元的解释,似乎才最符合老子的“无为而治”,若是将他的释义抛出,想必会引得无数赞同……”
身旁的老者对陈皇施了一礼,说道:“去年因几篇策论引发朝中争议的时候,老夫就注意到此人了,当时老夫只以为他注重实策,想不到他对于治国也有如此高言,如今看来,这才是真正胸有沟壑的国之贤才。”
“此子虽然年轻,但的确极有才能,一篇策论,便为国库节省纹银百万,想不到他对于治国方略,也极有见地。”陈皇帮赵圆擦了擦嘴,问道:“治国就像烹小鱼,圆儿觉得这句话对不对?”
润王猛地点头,说道:“对啊,我就说为什么御膳房以前炸的小鱼总是断头断尾的,原来他们都不懂这个道理,这次的就好吃多了……”
陈皇笑了笑,片刻后,目光望向下方,说道:“端王、康王、怀王三位成年皇子,身为皇子,竟只知争权夺利,还不如一个孩童,传朕旨意,让他们各自面壁三日,静思己过!”
他看向润王的时候,目光变的柔和,又有些遗憾,圆儿虽然年幼贪吃,但心性纯良,大可造就,只可惜,他的年纪,还是有些太小了。
片刻后,陈皇长舒了口气,笑问道:“圆儿说的什锦锅子是什么?”
赵圆有些炫耀的说道:“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起煮,父皇没有吃过吧,很好吃的……”
陈皇笑了笑,说道:“那父皇一会儿可要好好尝尝了……”
……
唐妖精来京师之前,唐宁每天要做的,无非是和李天澜交流交流思想,偶尔和苏媚打打牌,放松心情。
唐妖精来京师之后,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这些事情了。
省试将近,按理说应当抓紧时间温习,但对于这次的省试,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了。
第一场完全不用考虑,死记硬背的东西,他早就背完了所有的书籍,除非笔误,不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第二场的诗词,就更不用准备了。
而第三场的策论,他已经看完了市面上能买得到的所有书籍,包括《三十年科举策论集》,《押题密卷一百篇》,《历届状元教你如何写策论》……,诸如此类。
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看过的东西,不会忘记,所以也不用温习。
再加上他还有一位真正的状元每日贴身调教,到如今,已经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在这上面了。
唐妖精是第一次来京师,唐宁比她早来一些日子,闲着也是闲着,陪吃陪喝陪逛的三陪工作就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