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妻子,眼里是迷茫和挫败。
“张家兴,我来和你谈的是咱两离婚的事,至于你的心上人还是谈完在想吧!”
“晓晓,离婚后,你一个人咋办,没有男人照顾你。”
“这几年我也没有男人照顾我,我一样活的好好的,相反和你离婚后,我可以活的更好,在你家我像一头老黄牛一样,一天转个不停,伺候你们张家的大大小小,还要和一个成年男人一样下地挣工分,挣一个成年男人一样的满工分,为此我付出了大半条命,说起来,我也算对的起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不能干重活,还要好好的将养身体,你们家就受不了了,立马分家,这些你也知道了吧!除了一套做事的破农具和一套粗瓷碗,什么也没有分到,钱是一分也没见着。你要每年孝敬你爹娘四十块钱,你哥他们一年二十。我自己新盖了房子,以后是留给军军的,等你回去以后,那一套农具和碗,你也拿回你家吧!这是你们张家的东西。”
张家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一个身板弱小的十六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他为自己做的事感到愧疚,可他不知道愧疚对于晓晓来说,是过去式。晓晓现在只想摆脱这一切,开始崭新生活。
“晓晓,离婚不是儿戏,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了,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我一定要离婚。”晓晓坚定的说。
“晓晓,你让我再想想吧!”
原主一结婚就怀孕了,这在农村算幸运的。她和别人不同,丈夫常年不在家,想怀孕比别的已婚妇女可困难的多。
十月瓜熟蒂落,晓晓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三年来在婆家可没有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是哪个发瘟的蠢货,吃锅里的土豆。这是老娘留给香香的午饭,让老娘找到有你们受的,看老娘咋收拾你们一个个的。”婆婆刘翠在院子里大骂家里的三个儿媳,现在干旱已经冒头,家里的吃食也不多。前几年村里搞了集体大食堂,到今年春上就因为没有粮食停止了,收走粮食和锅之类的也没有还回来,搞得村里私底下怨声载道。
还是晓晓的老公在很远的城市里面上班,是一名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在国营的机械厂做工人,找工友们换了几十张工业券,才买了一口锅回来做饭。
晓晓是阴差阳错嫁给张家兴的,张家兴心里有别的人。一直对晓晓不咋地,连信也不单独给她写。寄钱也从来都是寄给婆婆刘翠。结婚三年除了张家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十元钱。这三年张家兴几乎都忘了家里有这么一个人。
晓晓性子柔弱,因丈夫的不待见,也不敢在婆家大声说话,大嫂和二嫂都是两个泼辣货,经常把家务活推给晓晓。
前几天晓晓一直高强度的劳作,回家还要一个人做完家里的家务活,吃的由是最少的,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了连连摇头。好好的一个女娃子,嫁进老张家不过两年,就把身体累垮成这样。
这老张家也太不厚道,他故意把病情往死里说,“大嫂子,你这个小儿媳,怕是不成了,这身子骨也太劳累过度,一个壮汉子也没有你小儿媳这样的承受能力吧!现在就看她的招化,能不能好起来,好了以后,也要好好的修养几年,要不你们张家;就等着给这孩子收尸吧!……。”赤脚医生秦志刚的话刚说完,张家的大家长张大柱恶狠狠的瞪了家里的几个女人几眼。
“志刚兄弟,你看看今天这事还真是麻烦你给开点什么药。”张大柱看着秦志刚都觉得不好意思。
“等下我抓几副药,你们早晚煎给她喝,看能不能好点。”
“成,多少钱?我让你嫂子准备好。”
“……”
张大柱知道家里几个女人平时把事情推给小儿媳做,他看见小儿媳也不反抗还挺满意的,觉得小儿媳不错,勤劳。没想到小儿媳劳累过度,拖垮了身体,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晓晓是从原主晕倒后来的,三天来,晓晓除了上厕所,基本不出门,早晚两顿药和饭都是大嫂和二嫂端来的。原主的儿子张文军才两岁多一点。晓晓把他带在身边。
晓晓听着外边婆婆的骂声,像没听到似得。反正不是她拿的一个土豆还不值得她去偷。
“老大家的是不是你偷的?”刘翠逮住要上厕所的大儿媳朱维。
“娘,你说啥呢?锅里有土豆,俺咋不知道呢?”朱维一脸茫然的问婆婆刘翠。
“你个贼婆娘,你吃了还不承认,你胆子够大的,是不是以为老娘治不了你。”刘翠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不停的怕打朱维。?啪啪
打的很响。
“娘,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你怎么不说是弟妹偷的呢?咋赖上俺。”朱维气得要死,这个老虔婆,一天到晚给她宝贝幺女吃独食。还好意思在家里大声嚷嚷。
“你弟妹,那个病秧子房门都不出,还会偷东西,你当我傻啊。”刘翠说起来就不舒服,家里一个病秧子,不能干活还要花钱。这是遭了什么孽哟?
“娘啊,你不要看俺老实就冤枉俺,俺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补衣服,哪里就偷吃了。来人啊,孩他爹,你要帮俺洗清冤屈啊?我不活了。”朱维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拍着地上的灰土,哭的可比孟姜女还厉害,再哭下去,估计北水村都不会干旱了。要被朱维的泪水给淹没的节奏。
“哭啥,哭啥,你们一个个都是闲的,这么有力气去把家里再收拾一遍,把家里打扫干净。”张大柱在房间里休息,本不想管这些女人的事,可大儿媳和老婆子好像还越搞越有劲一样,也不怕外人笑话,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院子里吵架声,立马停歇。一家老小都怕张大柱。
张家的战争也进入了地下斗争,三个女人一台戏,张家除开生病的晓晓,还有四个女人,她们每天互掐。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糟心,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每天在外边瞎玩。
晓晓躲在房间里修养了半个月,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晓晓把房间里的被子拿了出来,晒在竹竿上,自己把床单,床套拿出来洗。
“军军,你就坐在妈妈旁边的小板凳上好不好?看着妈妈洗被子。”
“好的,妈妈。”军军奶声奶气的回应晓晓,军军的眼睛特别灵活,他一直跟着妈妈长大,这两年一直是晓晓自己带大的孩子,婆婆刘翠月子都没有照顾过晓晓。晓晓哪怕下地都是自己带的。母子两的感情特别好。
到达留县,邢慧领着弟弟妹妹在县衙后院安顿好。贾赦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离开荣国府的生涯。
贾赦对县衙现在的样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破旧的县衙大门,门口的狮子上都是残缺。就连县令做的椅子也是破旧的,贾赦害怕坐上去椅子会突然断裂,他小心的擦拭椅子。本来贾赦想自己出钱修缮县衙,可邢慧拦住了他,只是让匠人把县衙好好修缮一番,该修的地方修,该补的地方补。不到半个月县衙看起来焕然一新。
这里民风好算淳朴,没有什么大的案件,小的案件,只要张家推荐的刘文刘师爷就能办妥,贾赦听从邢慧的话,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农业民生上面,自己在留县买下一个小庄子,一百亩左右,主要是供全家人的米面蔬菜吃食,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贾赦亲自参与农耕
“夫人,土地已经按你的要求平整好,明天夫人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贾赦离开那个浮华的京城,人也稳重了许多,他现在只想做出一些成绩给大伙看看,他贾恩侯也不是一个只会啃老本的纨绔子弟。他也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听老爷的,干脆明天全家全部出动,让琏儿和我弟弟妹妹们一起去看看,让他们珍惜现在的生活。”邢慧早就想好了,带着这群少爷小姐去乡间体验生活。
“夫人,我们安寝吧。”贾赦笑的贼嘻嘻的望着美丽优雅的邢慧,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邢慧哪怕是个千年老鬼也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一脸娇羞的模样看到贾赦心里是更加的火热。
夫妻二人关系是越来越好了,邢慧对贾赦无所谓满不满意,她来的时候二人就已成亲,不满意也尘埃落定。
早上邢慧是揉着酸痛的腰,咬牙切齿的爬起来的。
小庄子在留县郊外不远,这里青山绿水,风景如画。是富人春天最喜欢来狩猎和游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