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军官食堂的时候,凌予侧目一瞥,发现苏丽留下的那瓶依云矿泉水已经被这小丫头喝了一半,不由失笑。
“不是说要帮人家亲眼看着我喝下去?”
靳如歌咧嘴一乐,娇憨毕现,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个,我不是知道你不会喝吗?我帮你把难题解决了,你还怪我。”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尽管披着夜色,但是盛夏的高温还是让人觉得浮躁。暖黄色的灯光下,靳如歌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军装,紧身的大红色卡通短袖上衣,配着雪白的蛋糕短裙,还有新剪的妩媚短发,显现青春无敌,灵气逼人。
凌予定定地看着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之前她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甜糯地说着:“小舅,我爱你。”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亲。
又或者,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生母亲过他吧,谁知道呢。
已经27岁的他,不可能没有女人喜欢,向他示爱的也不下十个了,比如,今晚的苏丽。可是有时候,人心就是如此奇妙,越是从小没有被谁爱过,就越是害怕被爱。
他想,只要不被爱,就不会依赖爱,将来万一有不好的一天,也不会被爱抛弃。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再说的犀利一些,这是他灵魂深处,最懦弱的地方。
眨眨眼,他将眸光转向了浩瀚的天空,淡淡道:“我哪里有怪你的意思。”
一条白嫩的胳膊伸了过来,手里抓着矿泉水的瓶子。
他扭头一看,靳如歌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仿佛存心要戏弄他:“既然如此,那你接着喝啊。”
那双太过澄澈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着浓郁的霸气与嚣张,就像是认定了他会嫌弃她的口水,不敢去碰一样。
彼此对峙了几秒钟,夜,格外寂静。
凌予的双眸渐渐深邃而顿生出妖娆的雾气,嘴角一弯,他忽地接过靳如歌手里的瓶子,扬起脖子吞了下去。
透明纯净的水流孜孜不倦地涌进他的喉腔,直到最后一滴也干涸在他的嘴里,他才放下手臂,收回脖子,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瞪大的一双美目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单手指着那只空瓶,一贯的伶牙俐齿忽然就变得笨拙起来:“你,你!”
“呵呵。”他忽然心情大好地笑了,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味道不错。”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问题,靳如歌莫名感到一身燥热,双颊布满红晕,心慌的厉害。她有些懊恼地垂下脑袋,本想戏弄他的,却没有成功,有点丢脸。
凌予径直走向车子,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过来了,送你回去了!”
“哦。”她应了一声,小跑着追了上去,钻进车里。